.代尚余就是那樣。」許裳抬起了一雙發紅的眼眶,微啞道,「沒有了價值的弟子就被棄如敝履,從他師父開始就已經是了。如果小楓身邊能多幾個人看顧開解.」
裴液沉默不語。
七年前就出現在崆峒的奪魂人。
就在幾天之前,他們還在博望城中想,歡死樓輕易不敢向這樣的大派下手,因此只能伏擊一些落單的武者、小派的嫡傳。
然而現在看來,他們如今對崆峒弟子下手,根本不是鋌而走險,而是駕輕就熟。
甚或是在崆峒已被害殆盡之後,這份毒才向外流出去。
而如今正有新的才俊長成。
「季楓落敗之後,不是有很多人去探望嗎?」
「那是諸峰禮儀。」許裳道,「當日除了梅卿,沒人會去觸代尚余的霉頭。但第二日冷落之後,許多同輩弟子就去了,而這些代表各峰探望之人也都留下了拜帖。」
「兇手會在這些人中嗎?」
許裳怔了下:「那是上一輩的年輕人們了.當時正值鐵松論劍,各峰所去俱是門面弟子,若說能一掌令小楓重傷其中確實也有不少。」
裴液低下頭。
其三。
「我查了每一個帖子上的每一個名字。」
「全都沒有找到異狀。」
「男性,身高七到八尺,年輕,深色衣,六生以上,用劍,崆峒門人七條中一定至少有五條!」
「然而當日前來拜訪的弟子中,沒有一個符合。」
「廖弘憲,十九,蠟燭峰大弟子。但當日是一身白衣,而且短語兩句便離開,直到事發也一直坐在鐵松蓮台上。」
「姬卓吾,月石峰嫡傳,當日在峰上待了最久。但只有五生,而且年方十四,身高亦未足。」
「江以通,元武峰嫡傳,此人冷酷自信,倒是頗合推斷。但正是他將小楓劍挑落崖下,為免刺激,當日他根本沒有前來,而是換成了年方十四的席天機。」
「.」
「這一天我知道。」女子忽然在一旁道,「他回來得很晚,我問他去了哪裡,他說在仙橋峰待了一天.我以為他只是緬懷小楓。」
但顯然不是,男子那一天是在案發之地一眼不閉地盤桓了十個時辰,不知以怎樣的手段和努力才從蛛絲馬跡中拿到這些描述。
但這個凶影明明就已在搖曳面前,男子卻無法穿透這最後一層迷霧。
「如果那天我能早些過去,如果後面我能早些發現這一切。」男子最後無力落筆,「也許就不會給他們抹去痕跡的機會。」
這一條就截斷在這裡,而且直到最後,他也沒能找到這兩個深恨的兇手,一切痕跡就徹底湮沒在了七年前的仙橋峰。
下一條,是男子從其他方向做的努力了。
其四。
「我記得見過被【劍心照】傷到之人。」
「三日之內,昏昏噩噩,神魂痴怔,正是那樣的一雙無神之目。」
「但被照一下又能怎麼樣呢?人總會緩過來,劍心照中什麼也不會留下。」
「.不對,當然。因為劍心照在設計之初,就是為了努力不傷到使用的劍生。」
「它並不是心珀唯一的用法。」
下面是許裳摘抄過來的一句話,它本來印在器道書上,被張梅卿用極鮮明的筆跡重重勾畫了出來。
【心珀成熟之所用,一曰劍院照心之鏡,而劍鏡照心唯在『通透』。前有遮掩,僅礙心神之進,虛耗寶材、鏡成無用而已;後有遮掩,卻是禁心神之出,則人失其神、近於半死。萬慎,萬慎!】
裴液頓時想起了在博望府衙,隋再華說與他的那番話。
「不錯,劍心照只有一個鏡箍,兩面通透,心神在心珀中來去自如;而這枚珠子卻半透半實,想必一半是『照』,一半是『留』了。留扼心神,便是危險的效用了。」
「把心神留在心珀里.能做什麼?」男子繼續寫道,「那也不是完整的意識,只是一截殘缺死去的記憶而已。」
但這個疑問下面沒有記錄答案了,更大的可能是男子也沒能找到,在把心珀
第二百五十四章 故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