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媽媽注意到這陳月嬌緊緊的靠著火爐見她還是穿著單薄的夾襖,帶著一個小丫鬟穿的更是極為的寒磣,不由得說道:「表小姐,這樣天寒地凍的,你穿的如此的單薄,可小心得了風寒!」
陳月嬌暗下眸子,「無妨,我身子強健,並不覺得寒冷!」她一個孤女,能穿的平常都不易,哪裡有錢做大氅?
葉瑜微微的蹙眉,「這怎麼能行呢?饒是我不大懂,也知道女兒家身子嬌貴,要知道保養!白媽媽,去將我拿見玄狐大氅取來!」
陳月嬌忙推拒,「這怎麼使得!」玄狐大氅……一聽就是華美高貴的東西,她本就是來投奔的,寄人籬下的,已經是不好意思了,這葉瑜如此盛情,怎麼不叫她不惴惴不安?
白媽媽卻已經將那玄狐大氅給找來了,笑道:「怎麼使不得?這是我們二小姐外祖家送來的東西,端的是好貨色,你看看,一絲雜毛都沒有,這樣的品相極為罕見,可是我們二小姐自從得了祁南候送的白狐大氅之後,這件大氅就被打進了冷宮之中,真正是暴殄天物!表姑娘的容色美麗,一定壓得住!」
說話間,不由分說的披在了陳月嬌的身上!
葉瑜嗔怪的道:「怎麼好好的說起這個?」葉瑜的臉色微紅,白媽媽這樣一說,她才發現,自己極其鍾愛這白狐大氅,似乎總是喜歡穿著它出門……
潛移默化之中,她對於言鐸的東西都是這樣的看重!
那玄狐大氅披在身上,鋪天蓋地的暖意將陳月嬌包圍,那皮毛柔軟平滑且整齊得猶如剪理過的觸感,不由得叫她戀戀不捨,她哪裡享受過這樣的奢華至美的東西?
但是還是脫下,「這樣的好東西,我受之有愧!」
葉瑜臉色一正,「表姑姑
!你要是見外,我可就惱怒了!我們是一家人,分什麼彼此?」
陳月嬌愣了一下,那白媽媽也笑道:「表姑娘!我們小姐的一番心意,那是誠心誠意的,你要是不手下,那才是傷了我們小姐的心呢!」
陳月嬌只好收下,「多謝二小姐的大氅,我實在是惶恐。」文梅也找出好幾件自己不要的衣服給了那小丫鬟,那小丫鬟喜形於色,連聲的道謝。
陳月嬌有些捉摸不透葉瑜的用意,若說在老夫人馬氏的面前這個小姐表現出三分親熱還情有可原,現在沒人看見,她卻對自己這麼和顏悅色,實在令人費解,畢竟看那個方氏和那三小姐的表情,分明當自己是投奔而來的窮親戚,連正眼都沒瞧過的。
還有方氏,那一副要將她說親,卻說的是那樣的人家,不由得叫陳月嬌擔心,她是變相的要趕自己離開!
「姑姑說的哪裡話,你一路風塵僕僕來到到京都,自然不知道這裡天氣冷得很,我們早該為你準備好這些的。」葉瑜這麼說著,絲毫都沒有看不起陳月嬌的意思。
陳月嬌聽葉瑜這樣一說,心裡頓時好受了好多。是啊,早該為客人準備的人是當家主母方氏,可她卻什麼都沒有做,陳月嬌心想,自然就對方氏有了三分不喜。
屋子裡只留下了文竹和白媽媽兩個人,白媽媽熱情地為她倒了一杯茶,有心要試探陳月嬌,說道:「表姑娘這次來京都,要留多久?」
陳月嬌表情一頓,立刻覺得有點難堪,她剛剛來,說什麼走!
葉瑜嗔怪道:「表姑姑到了我家,就像是回家一樣,以後就不走了,既可以給叔祖母做個伴兒,又可以指點我的繡活兒,多好的事情。」
白媽媽笑道:「我也是這個意思,只是怕表姑娘這樣的人物,老夫人肯定是要為她尋一門極好的親事,就不能久住了!」
陳月嬌的臉色立刻緩了緩,蒼白的臉孔像是有了幾分生機:「二小姐,我--」
「千萬別再叫小姐,叫我瑜兒就好,叔祖母和父親都這麼叫我,姑姑是自己人,也該這麼這麼叫才親切。」葉瑜微笑,美麗的眸子冒著絲絲的光亮,叫人看不透
!。
陳月嬌笑的自然了些,對待葉瑜的態度也不像剛開始那麼疏遠。兩人又說了幾句繡活兒的事,葉瑜突然嘆息了一聲:「白媽媽說的不錯,可惜姑姑將來也是要嫁人的,不能一直留在家中陪我。」
馬氏暗地裡吩咐葉瑜,要和葉瑜唱一出雙簧,要這陳月嬌心甘情願的留在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