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因為有人建議,既然有這麼多的女眷,怎麼能少的了後宮一份呢?也需要有一個掌事的啊,故而,大家就想起了謝太妃,如今,在後宮之中,位置最高的,就是這一位剛剛因為救了小皇帝的新太妃了!
因為眾多女眷的到來,偌大的朝堂頓時有些擁擠了。
謝太妃高坐在上首,睥睨的看著下面的這些女子,她終於能高高的站在了雲端之上!雖然,左邊做的是北齊王,她只能坐在右邊,中間是小皇帝的位置,因為他太小,就空著沒有來,但是她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很快,這一人,她也要要踩在腳底!
這大周,是她和兒子的大周!這皇位,是她和兒子的皇位,兒子是她的兒子!兒子的江山,她做母親的責無旁貸,不需要什麼攝政王!
但是她的眼眸一瞬間就看見了和宋陌並肩而立的謝寧兒,心裡的激憤不言而喻!那樣相似的一張臉,她卻已經蒙受了無盡的風霜,臉上再也展露不出那樣嬌媚的笑顏!
謝寧兒雖然生產過,卻依然擁有含羞帶怯的眼神,那宋陌憐愛之意溢於言表,叫謝太妃握住了拳頭,刺心不已!這一切,原本是她的!是她的啊!縱然自己不要了,卻被自己妹妹代替,卻是多膈應的事情!
而且,他們還過的這樣的恩愛和如意!而看看自己,謝太妃都覺得自己飽經風霜,自己都認不出自己了!
葉瑜緩緩的走來,看見那義安縣主,正站在了言鐸的身邊,心裡微沉,但是臉色微變,笑意盈盈的走來,言鐸情不自禁的伸出手,示意葉瑜過來。
雖然眾多的女眷湧入,但是一瞬間,言鐸就撲捉到了葉瑜那明艷的身影,是的,她今日裝扮,十分的素雅,卻不失嬌俏,因為在國喪期,誰也不能過於裝扮,但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怎麼樣出彩,那就是要花心思的了。
葉瑜的衣裙顏色也很清淡,是碧色的,但是在領口和袖口,就描了一些鵝黃色的繡球花,十分的明艷。
義安縣主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將位置讓給了葉瑜。
言鐸的眼裡滿滿的都是她,義安縣主十分的悲哀,她註定是求而不得,甚至能接近,都要這樣的偷偷摸摸!
葉瑜靠近了言鐸,趁著無人注意的時候,掐了他一下,言鐸不由得訝異非常,輕聲說道,「瑜兒你這是……」
「誰讓你站在義安縣主一起的?」葉瑜嬌嗔地看著他。
言鐸哭笑不得,「這個……」
「回去再收拾你!」
此時北齊王已經開始說話了,「突厥使者送來了一把寶琴,十分的特別,無聲無息,據說要有緣之人,才能彈奏……」
那突厥使者忙說道,「不是有緣,是一方之主……」
宋陌走了出來,「使者此言差矣,橘生淮南則為橘生於淮北則為枳,突厥天師之語,在我大周未必適用,你朝人才凋零,地處沙漠腹地之中,見識不多也情有可原,一個天師居然用一把琴來挑選國之主,實在是可笑!任憑是什麼寶琴都好!我大周奇珍異寶十分的多,卻不以死物斷江山!至於琴,更是玩物而已,雖然可以怡情,但是卻不能移志!」
這一番話,端的是鏗鏘有力,叫人無法反駁!那突厥使者頓時啞口無言!北齊王暗暗的讚嘆,這宋陌果然是才學過人!
北齊王笑道,「正是這個道理,故此,大家隨意,若是有誰能彈奏此琴,必當重重有賞!」
這一句話,就將興致都改變了,這就是玩樂而已!
一時間,很多人都上前嘗試了,但是卻都毫無動靜。
葉瑜卻是蹙眉,那琴是琴弦的,可知不是無弦琴,大周有些隱士,就算是不解音律,也要放置了一張無弦的不加裝飾的琴,每逢飲酒聚會,便撫弄一番來表達其中情趣。
既然有琴弦,卻不能彈奏出聲音,那琴弦就有些古怪了!
葉瑜思量了一番,記得她看過一本遊記,說是西域有一種精鋼,堅硬無比,就算是細如絲,也能堅硬不變形,這琴弦,難道精鋼製成?
若是根本就無法撥動,那就是彈奏不出任何的聲音了!
北齊王看著眾人都無功而返,頗為失望,那突厥使者的臉色也漸漸的好看了起來,縱然是有一些波折,但是結果一樣,也無所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