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麼條件?」柳眉輕輕挑起,蘇暖暖沉聲問道。
「我在你眼裡便是那種挾恩求報的小人?」段庭軒苦笑一聲:「是不是你至今都不肯相信?我確實為你父母奔走過,可說是盡我所能。」
平國公府的事蘇暖暖也聽紅蓮香雲說過,此時看見段庭軒無奈的表情,心中倒是相信了他的話,雖然她一直把這男人當做渣男來看待,但那是指男女關係方面,在正事上,從紅蓮香雲那裡聽來的資料無不表明:這貨還算是有擔當的。
「我又沒說不信你。我爹娘那件事,我很承你的情。雖說我是女人,可我知道,在那樣情況下,你能保住我那一家老小的性命,已經算是奇蹟了。當日是我關心則亂,不懂事,說過的那些話你別放在心上。」這件事發生在不久之前,又是如此重大,蘇暖暖當然記得蘇夢暖曾為此和段庭軒鬧過多大的矛盾,即便那是這具身體的前身,她也不得不承認,那個蘇夢暖真的是在胡攪蠻纏。也難怪像段庭軒這種厚臉皮的無恥傢伙,都會傷透了心。
段庭軒愣愣看著蘇暖暖,好半晌才忽然笑道:「你竟然說這樣話?蒼天啊,我真沒想到我還會有沉冤得雪的一天。」
蘇暖暖的眼神一下子又變得惡狠狠地了:渣男就是不能給好臉色,這不?立刻就打蛇隨棍上了。而段庭軒在看到母老虎的目光後,也立刻明白自己該適可而止,於是又恢復了正常面色沉聲道:「前些日子你爹在採石的過程中忽然遇險,差點兒死在採石場中。」說到這裡看見蘇暖暖面色發白,他連忙道:「放心,有驚無險,當日他們去牛頭山,我就已經打點好了,牛頭山的礦監原本就是皇后身邊服侍的,還是託了我的人情才得以出宮接了這樣一個肥差。所以我託付的事兒他不敢不上心。你爹遇險後,他便以此做藉口,將你家人妥善安置下來,如今他們都不用採石了。雖然不能恢復從前的錦衣玉食,但足以吃飽穿暖。」
蘇暖暖嘆了口氣,輕聲道:「真是要多謝你了。只是我爹的事,是皇上親自下旨的,這會兒你托那礦監照顧他們。會不會連累了你?」
段庭軒深深看著蘇暖暖,仿佛是要重新認識這個女人,看了一會兒,忽地笑道:「暖暖,你如今真是通情達理多了。其實當日的事,你爹的責任不大,他完全是被人賣了,當時天子暴怒,我也不能替他們多說情,能留下他們的性命就很不易。不過事情過了這麼久。皇上的火氣漸漸消退,對你爹應該不至於那麼痛恨了,最重要的是,這裡面一些貓膩即便不能大白於天下,皇上也總會有所察覺的。到那時,你家的爵位肯定恢復不了,別說皇帝,就是尋常人,又有幾個能輕易承認自己的錯誤?但讓他們衣食無憂,我還是能做到的。」
「不會連累你就好。我是女人,就算知道爹娘受難,除了干著急,也什麼辦法都沒有。他們的命運,還是要著落在你身上,我在這裡鄭重拜託了。」蘇暖暖好像是要讓段庭軒把驚訝進行到底,竟鄭重起身,向他行了一禮。這是蘇夢暖欠這個男人的,無論對方有多渣。但是他該得的,自己就該替這身體原先的主人還給他。
「不敢受夫人如此大禮。」
尊重都是相互的,看見蘇暖暖如此鄭重行禮,小侯爺也忙站起身還禮,且自然而然的就把稱呼從「暖暖」改成了「夫人」,一邊說著,還抬眼偷覷蘇暖暖的臉色,見對方像是沒聽到似得不為所動,小侯爺有些失望,不過轉念一想:暖暖對自己的怨念深重,今兒能得到這些收穫已經是老天幫忙了,難道還指望這點小忙就能破鏡重圓?真要這麼容易,那還是梅月樓里的母老虎嗎?
「天色晚了,世子爺也吃飽喝足,是不是該回去了?不然太太和兩位奶奶還不知如何擔心呢。」
果然,立刻就聽到了逐客令。段庭軒心裡嘆息,不過這是意料之中,卻也沒有太大失望,只是半開玩笑地說道:「如果我沒記錯,剛剛某人好像說過可以任我提條件的。」
「你記錯了。」蘇暖暖丹鳳眼再次眯起:「我只是問你有什麼條件而已。」
「唔,好像還真有點兒。」段庭軒摸著下巴:「回後院怎麼樣?春風苑靠左邊那一排廂房我全給你打通,做廚房和儲存室,再讓人挖個大冰窖。」小侯爺提出豐厚的條件誘惑著。
「梅月樓好像更適合挖大冰窖,也不用打通一排廂房,你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