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錦
徐冉雲差點兒暈倒過去,別說兩千兩,就是一千兩,她也拿不出來啊。更何況就算能拿出來,也萬萬不敢拿出來,她一個月的月銀才十五兩,現在倒能拿出一兩千銀子,這錢從哪兒來的?還不是貪了公中的?
一時間心中苦澀憤怒羞愧痛恨,當真是五味雜陳,正要分辯,忽然就聽外面一聲哭嚎:「老太太,太太,求你們救救可憐的川哥兒,給我們娘倆做主啊。」
這聲音聽在徐冉雲耳中,當真如同天籟一般,驚喜之下竟險些笑出聲來,目光得意往蘇暖暖臉上一瞥,見對方神情驚訝,她心中就更暢快了,暗道讓你給我挖坑,呵呵,殊不知我給你挖下的坑更大哩,這回不埋了你也要讓你脫層皮。
房老太君正看蘇暖暖整人呢,老太太向來不喜歡後宅中勾心鬥角,但今兒這勾心鬥角她卻看得興高采烈,聽這幾個孫媳婦說話,簡直比戲台上唱的都好聽。因心中也琢磨著自己吃了蘇暖暖不少好東西,是不是也出幾個錢支持一下,自己是老封君,也有私庫,私庫里也不少錢,若拿得少了,怕是要被孩子們笑話,可拿得多,又著實有些肉痛,說不得為了積德,也只好破費一回了。
正琢磨著,就聽見外面這麼個聲音,房老太君的眉頭當即皺起,正要說話,便見一個婆子匆匆走進來,行禮後稟報道:「老太太,姜姨娘帶著川少爺跪在院裡磕頭,說是求您給她做主。」
房老太君心裡就已經不是不悅,而是勃然大怒了,冷聲道:「叫她進來。」
婆子答應一聲。匆忙出去,不一會兒就見姜姨娘帶著段茂川進來,美麗少婦的額頭上一片淤青,段茂川凍得通紅的小臉上則全是惶恐,見母親直挺挺跪下了,他就也連忙跪了下來。
&這是做什麼?」楊夫人也不高興了,皺眉道:「有什麼事情不能好好說?就算別人不管你。還有我呢。無端端的跑過來驚擾老太太。你看看川哥兒嚇成什麼樣了?他才好了幾天?你就是這麼做他娘親的?」說完沖段茂川招手道:「川哥兒,來祖母這裡。」
段茂川不知該怎麼辦好,卻見姜姨娘猛然一個頭磕下去。慘然道:「太太,老太太,婢妾也知道今日犯了忌諱,不該這樣莽撞行事。只是這一回一回的。婢妾能忍一回兩回,卻不能忍三回四回。若再忍下去,我們哥兒的命都要沒了,所以今日大膽過來,求老太太太太給婢妾做主啊。」說完將段茂川抱起放在地上。輕聲道:「哥兒先去太太那裡,不要亂說話。」
段茂川大眼睛裡蓄滿淚水,擔憂地看著母親。又向蘇暖暖那裡一看,正好和對方那溫柔擔憂的目光碰在一處。小傢伙旋即低下頭去,慢慢挪到楊夫人身邊,垂著頭不肯說話。
&是為了川哥兒這次鬧肚子的事來的?」房老太君臉色更不好,淡淡道:「小孩子這樣事不是常有的?事情發生後,軒兒連太醫院院判都請來了,這才救回了川哥兒的小命,如今孩子好了,事情也就了了,你還待怎的?」
姜姨娘就拔高了聲音,激動道:「若只是病,婢妾自然沒什麼好說的,哪家小孩子不得病?只是川哥兒這件事,明顯是有人害他,且這樣事不止這一回,去年他落水,就差點兒丟了性命,這一次更兇險。老太太,太太,婢妾若不來求你們做主,哥兒就算是命大,難道還能次次都命大?逃過這一劫又一劫嗎?」
&賬,這種話也是亂說的?」楊夫人當時就惱了,但凡這種事,在任何一個深宅中都是忌諱。誰不知道大宅門暗流洶湧,然而這些只能關門細思,表面上自然都要做出和氣模樣,家和才能萬事興,如今姜姨娘將這層窗戶紙捅開來,而且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捅開來,當真是犯了天大忌諱。
姜姨娘顯然是被兒子這一次的險死還生刺激到了,此時已將生死置之度外,被楊夫人訓斥,她沒有半絲柔順惶恐模樣,反而抬頭挺胸,一臉的決然,沉聲道:「太太明鑑,這樣話婢妾當然不會亂說,婢妾有證據。」
&房老太君就大喝了一聲,一拍身旁炕桌道:「你既然連證據都尋出來了,那我就聽你說,你說,是誰要害川哥兒?」
&是大奶奶。」姜姨娘豁然扭頭,伸手指著蘇暖暖,咬牙切齒道:「大奶奶三番五次害川哥兒的性命,還要做好人。去年就是她推了川哥兒落水,這一次更離譜,竟給川哥兒雪糕吃,結果川哥兒
第一百六十一章:好戲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