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只能咬住嘴唇不吭聲,而段庭軒便繼續說下去道:「從你和冉雲芝蘭靜兒進門,我是怎麼待你們的,你們心裡都清楚。我承認我性子是風流了些,喜愛美人,看見漂亮美好的女子,就忍不住想擁有。然而這兩年,因為有了你們,朝堂上又有事情要忙,我已經努力克制住自己這個習性,再沒有往身邊添新人了。」
「那還真是要謝謝爺的忠貞了。」
蘇暖暖依然在諷刺。段庭軒卻似是不在意的樣子,自顧自說道:「我對你們,包括最初進門的你,都是喜歡的緊,我也不敢說這叫什麼情愛,情愛應該是只對一個人忠貞不渝的,我不是,但我把你們娶進門來,我確實是想用心對你們好。可事情往往不遂人意,當你們到我的身邊後,就和我當初見到的不一樣了,所以暖暖,我不是因為喜新厭舊才把你扔到梅月樓自生自滅,今天也不是因為要討好你就對冉雲過河拆橋。說到底,是你們有些事超出了我的忍受底線,例如暖暖你從前驕奢無度,即便我不節儉,也實在接受不了你的奢侈,所以我們漸行漸遠。到最後因為更多的事,我對你徹底死心,你大概也對我徹底絕望,如果沒有梅月樓那個傍晚的契機,我們恐怕真是要老死不相往來了。」
「那個傍晚的契機是指什麼?」蘇暖暖迷茫了,她記憶中沒有什麼傍晚的契機啊。
「韭菜盒子。」段庭軒幽怨地看著她,顯然想起當日為了那幾個韭菜盒子而受到的煎熬。
「這時候還沒忘了吃。」蘇暖暖無語,當然,她也立刻就想起來,所謂傍晚的契機,其實就是她來到這個世界後和段庭軒的第一次相見。
「而冉雲和芝蘭,她們在我疏遠你的時候,都是很會討我歡心,所以我自然也親近她們。可自從冉雲掌家後,她的本質便一點點暴露出來。包括上次攛掇母親去梅月樓;包括這一次攆走薛家媳婦,處處透露出她不能容人甚至無中生有的狹隘刻薄,這我就不喜歡了,也是我今天不想讓她掌家的根本原因。她不是一個合格的當家人。芝蘭倒是一味柔順著,只是她太柔順,若她性格本來如此,則管不了家事,若這只是她裝出來的。那她的心機則連我都要覺得深沉可怕,更是我不能容忍的,我又怎能讓她擔當掌家這個職位?」
真不愧是只狐狸。連那樣傾國傾城的美人都不能讓這廝沉迷,相反還保持著可怕的清醒,簡直就是禽獸。
蘇暖暖忍住吐槽的願望,沉默聽段庭軒繼續說下去:「姜姨娘不必說,她是冉雲的陪嫁,向來對冉雲言聽計從。只是看在川兒的份上,對她們那些勾當我睜隻眼閉隻眼罷了,畢竟沒做什麼大的壞事。至於靜兒……」說到這裡。他搖頭笑了笑,輕聲道:「靜兒在青樓中長大,見慣了太多的勾心鬥角,用她的話說,若非她容貌才情過人,讓**子把她當做搖錢樹,她早不知死在哪裡了。她這個人性子驕傲得很,不屑用這些手段,我雖是把她贖了回來做姨娘,可她對我也並沒有太多的感情。自也不肯為了我爭風吃醋。」
「不是吧?連花國聖手的小侯爺都不能讓靜姨娘動心?你逗我玩兒呢?」
蘇暖暖這一次是真的驚訝,卻見段庭軒笑道:「這有什麼稀奇?就算是天下第一美男子,也不可能讓所有女子都為他傾心,何況我的模樣還未必就是天下第一。不但靜兒。連暖暖你如今,不也是對我不屑一顧嗎?」
「我那是萬念俱灰,所以不會再對任何男人假以辭色,包括你。」蘇暖暖冷哼一聲,再次重申自己的態度。
段庭軒早就料到是這個答案,嘆了口氣繼續道:「你只是對我萬念俱灰。而靜兒,大概是對所有的男人都萬念俱灰了。」
「不會吧?她不是清倌兒嗎?」蘇暖暖又好奇了,說完才發現自己在這種嚴肅的時刻還要關心八卦,這精神都可以媲美小侯爺對吃食的執著了。無奈啊!
「她是清倌兒不假,不過據她所說,從她懂事起,知道自己將來必定要過一雙玉臂千人枕的日子後,她就無時無刻不在害怕恐懼,她一直尋找著逃離的機會,也正是因為有這個信念,才能在青樓苦苦支撐了十年,為了這個目標,她咬牙賣笑,除了皮肉外,用盡一切手段從客人那裡得到銀錢,就為了給自己贖身,可到最後也沒有湊夠這筆錢,要為她贖身的人很多,她卻都不肯,因為她知道那些人為她贖身的目的是什麼。」
第八十四章:坑死人不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