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嬸子,你得給我個說法!我家來福又沒招惹你家有財,竟然被你家有財給打了,你不能就這麼打哈哈呀!」
來福他娘為了給她兒子討個說法,鍥而不捨一連五天往姜有財家跑。
周氏表示很頭痛,陪著小心低三下四道:「來福他娘,你放心,我待會兒再痛打有財一頓!」
「哎!有財他娘,光打一頓不行啊!」
來福他娘還想得寸進尺,周氏已經沒空理她了。
她現在正處於水深火熱之中。
人家是左青龍右白虎。
她可好,左邊是來福他娘,右邊是幾個村里小姑娘的娘,而且每一張嘴都忙著怒氣沖沖地向她告狀,討說法,全都一副惡狠狠想要吃人的模樣。
那幾個小姑娘的娘一起伸手一把揪住周氏的衣襟,強迫她扭頭看著她們,個個都面目猙獰:「我說有財他娘,昨天她們幾個小姐妹尿尿,你家有財偷偷摸摸的躲在後面偷窺,這事你無論如何得給個說法!不然我們可不會依你!」
門外站滿了看熱鬧的村人,都是些婦孺老人,這個時辰,男人們和小子都去幹活兒去了,村里只有婦孺老人。
那些村人對著周氏指指點點,嘖嘖道:「真是有傷風化,竟然偷看人家小閨女尿尿!」
周氏看了一眼門外肆無忌憚議論紛紛的婦人,臉上陪著無可奈何的笑:「我給,我一定給,一定給!」然後又提心弔膽的問:「不知……你們要我怎麼做你們才會罷休?」
那幾個小姑娘的娘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全都支吾起來,但還是把意思表達清楚了:「我們家的小閨女也不能讓你們家的小子白看不是,至少得賠我們每人三百文錢。」
圍觀村人都倒吸了口冷氣,這幾個娘們兒可真敢開口要呀!
一個壯勞力做那種重活兒苦活兒,一個月才能賺到三百文,這三百文對普通莊戶人來說,可是不小一筆錢吶!
「這……」周氏百般為難。
她們家一窮二白,就是白天黑夜不鎖門都不會有賊光顧。
這幾個小閨女共有五個,每個人賠三百文錢,五個就是一千五百文錢,折合銀子是一兩半銀子。
她們家現在連給孩子他爹姜大山請大夫抓藥的錢都沒有,一直賒著秦大夫的醫藥費沒給,哪來的錢賠人家!
那幾個小閨女的娘之前還有些不自在,畢竟是一個村裡的人,抬頭不見低頭見,人家男人重病好多年躺床上,當著這許多圍觀村人的面叫人家拿錢賠給自己,多少有點乘人之危的意思。
可現在一見周氏不大情願賠,那五個閨女的娘立刻翻臉,她們話都說出了口,那些村人也都聽到了,要是要不來錢,村里人不僅會指責她們趁機打劫周家,還會笑話她們竹籃打水一場空,她們可不願意成為他人茶餘飯後的笑料,於是全都咆哮起來:「有財他娘,你這是什麼意思?是不願意給我們一個說法咯!」
「不……不是。」周氏囁嚅著說,膽怯的縮了縮脖子。
「有財他娘,你兒子打了我的兒子,你光打你兒子沒有用,你也得賠我兒子三百文錢當醫藥費。」來福他娘也推搡著周氏要錢。
別人都知道開口向周氏要錢,她憑什麼不要!
周氏家裡的頂樑柱倒下來了咋了?就是家裡沒人頂門立戶才好欺負!她可沒什麼同情心!
「啊!」周氏吃了一驚:「來福娘,你咋能也要賠錢呢?我家有財打人是不對,可是」
「可是什麼?人家能要你家賠錢,我怎麼就不行了?難不成我的兒子比別人家的閨女還不如?」來福娘氣咻咻的打斷她的話。
「我不是這意思」周氏膽怯心虛的說道。
「快賠錢聽到沒有!」幾張嘴像黑白無常催命一樣逼迫著周氏。
兩個年齡在八到六歲之間女孩子都扶在門框上驚恐的看著屋裡,小的女孩子眼裡都流出了眼淚,但是還不敢哭出聲來,肩膀一聳一聳的看著格外可憐。
「我沒錢」周氏縮了縮脖子,往後退了幾步。
那些討說法的人就都往前逼了幾步:「沒錢?沒錢賣閨女呀!賣地呀,賣房子呀!」
托腮,發呆,望著窗外。
聽著背後的爭吵聲,姜有財此時內心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