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侯府的那些主子,實際上沒幾個人知道大小姐是跟人私奔的。秦晉是少數人之一,可他萬萬沒想到,侍衛長和大小姐的私奔,竟是人慫恿的。
看來這裡頭蹊蹺大了,秦晉沉思了片刻,回頭對羅念安道:「主子,這會兒更不適合暴露您的身份,不如今天就找個地方搬出去。反正您也不拘住在哪兒,咱們往偏遠點的地方去。」
羅念安一想也是這道理,便答應了下來,她先回了空間,秦晉便直接出門「辦事」去了。羅念安回到空間裡,小鹿已經換了第三盆水了。
到了第三盆水,水裡就再沒有膿液了,而在小鹿的柔聲勸慰下,那件粘在身上的中衣也最終被撕了下來。雖然中衣撕下來時免不了扯破些皮,可在靈泉水的清洗下,那些傷口很快就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復原著。
羅念安畢竟是個姑娘家,小鹿能伺候人,羅念安卻不能,雖然羅念安不在乎,但小鹿萬般不肯讓羅念安再進屋了。於是羅念安只能做起了搬運工,開始把弄髒的那兩盆水再送出去倒乾淨。
幾番折騰下來,那人身上發炎的狀態已經控制住了,洗過了最後一次澡,小鹿臨時取了件秦晉的衣裳給那人換上,這才請了黃大夫來給他看傷。
黃大夫見到傷者的情況恢復的那麼好,不由大呼神奇,把過脈後他很是欣慰的對羅念安道:「姑娘放心。他的傷勢已經穩定下來了,體內還有些火毒,待我再開幾個方子吃下去就好了。剩下的,我看用山莊的泉水再洗幾次,只怕也就好了。」
羅念安大喜,忙讓黃大夫開藥,開了藥後她再出了空間,急忙叫來店小二,讓他替自己抓點藥去。
店小二拿了藥方好奇的問了句:「姑娘這是病了?」
羅念安忙笑道:「不是病了。只是我們一家人還得去投親,估計這兩日就要上路了。怕路上風餐露宿的萬一有個什麼不妥。先抓些藥備著,這藥是去熱的,這大夏天的,我哥哥要頂著太陽趕車。少不得多備一些呢。勞煩小二哥替我抓上十付,也省的我再臨時找地方抓藥了。」
店小二是個熱心人,聽到這兒馬上應道:「好說好說,姑娘只管放心,片刻就給您送來,既然姑娘要出遠門,這乾糧什麼的要不要準備些?」
羅念安想了想,笑著點頭道:「還是小二哥想的周到,那就有勞您再備些乾糧吧。」
小二哥接了單子下了樓去。跟掌柜的交代了一聲,就轉身出去了。羅念安在樓上看到他出去了,這才回了房間。她也不敢進空間去。這會兒萬一店小二回來房裡沒人不好交代,於是便等到店小二抓完了藥回來,給過他賞錢了,這才進了空間去。
藥給了小鹿,讓她快些抓藥去煎,羅念安這才去看了看已經換好了衣裳的那個傷者。洗過幾次澡後。他已經看起來精神多了。臉上的傷痕並沒有少多少,但是身上已經沒有臭味了。
「你好些了嗎?」羅念安輕聲問道。看到那人站起來了,她趕忙又道:「你快坐下,如今你傷勢還沒全好,不要再浪費體力了。」
那人聞言只得又坐下,看著羅念安似乎很激動,一直「呃呃呃」的想說些什麼。羅念安忙對他道:「我只你有口難言心裡著急,可這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咱們先別著急上火。相信你也認出我來了,我是安娘,你還認得我對不對?」
那人滿是傷痕的臉上流下兩道彎彎曲曲的淚痕,頻頻點頭。指著羅念安依舊「呃呃」個不停,卻是一直搖頭又搖頭的。
羅念安也是一陣心酸,知道這是故人,心中也滿是感慨:「你別急,先喝點水。」說著,她遞了一碗靈泉水過去,也不知道那人喝了嗓子會不會好一點。
誰知那人喝了一口,頓了一下,立刻抱起碗來喝了個乾淨。剛喝完又「呃呃呃」了半天,雖然還說不出話來,但聲音已經比剛才好多了。
羅念安心裡鬆了口氣,知道這靈泉水對嗓子的傷也有效就好,雖然不是立刻就能恢復,但只要能一點點的改善就好。
「你聽我說,現在我問你,你點頭或搖頭回答我的問題。」羅念安緩緩道:「如今我心中有個猜測,你聽我說說,看是不是這麼回事。」
那人聽了點了點頭,放下碗來認真的看著羅念安。
羅念安繼續問道:「你是從槐樹村逃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