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踏踏!
一輛馬車行走在大地上,古樸而帶著平凡。
西南江湖,一個個武林宗門林立,不少武人比試,戰力已然堪比西紀元時代,那些修到極致的劍客,可以一劍斬山嶽,斷江河。
最後,萌妹還是咬牙給出了自己的代價,她太好奇了!
許紙躲在鏡像中,饒有興致的這個看著傢伙,頓時覺得挺舒坦,剛剛坑人,現在瞬間肉疼得不行。
「以一階凡人之身,作為普通人,暗殺整片江湖宗師,劍破仙門,世間只有一人。」
馬車中響起淡漠的聲音,是百曉生回答問題。
他一如既往,微微扭頭冷漠看著窗外,「八十年前的江湖上,有鑄劍世家柳家,鑄劍技藝高超,但代代修為不高,沒有廝殺絕學,以鑄劍為生,
那一代家主,僅僅神藏境修為,但鑄劍技巧精妙,為天下豪傑,鑄就絕世好劍,各種神兵利器,
他威名鼎盛,卻生了一個女兒,無法繼承家業,柳溫劍,還是體弱多病的身子,經脈淤堵,無法修煉,扛起鍛錘,
但她的性格是一個倔強的人,看著父親每每失望的眼神離開,恨自己不是男兒,不能繼承家業,自己連女兒身都是體柔多病,無法修煉,提起鍛器,她不屈與命運,不斷在書房學習,把家傳鑄劍學得通透,醉心其中,甚至抵達了前所未有的鑄劍境界,
那一年二十三歲,她有了鍛造的驚世才情,指點柳家的匠人,無法親自鍛造,也足以橫掃讓柳家崛起,
她勝過了男兒身,以為自己終於熬出頭,度過了苦難的一生,
可江湖有惡人,
有幾大宗派得了一枚天道骨骼所化的隕鐵,到來控制整個柳家山莊的男丁,為其鑄造一柄神兵,然後神兵一成,把鑄造神兵的鐵匠殺害,柳家只剩下老弱婦孺,柳溫劍躲於其中,才倖免於難。」
萌妹與小狐狸低頭,看著馬車中,這個躺著的老弱斷臂婦人,只是靜靜聽著,一言不發。
「然後柳溫劍變成了瘋魔。」
百曉生面色依舊冰冷,沒有任何情緒,徐徐開口說道:「她恨自己無用,不為男兒,她恨自己苦學知識,卻不能揮舞鐵錘,
她更恨自己無力,經脈淤堵,不能修煉,無法報仇,她嚎嚎大哭,哭得歇斯底里,竟然把自己的手臂,活生伸進了熔爐中,
她瘋了,她用自己的一腔恨意絕望與悲悽,夾著血淚,揮舞一柄小錘,於熊熊烈火中,忍著劇痛,錘鍛手臂,丟入各種神金紫銅,打通淤堵經絡。」
把自己的血肉活生生錘鍛成兵器?
萌妹屏息,目光駭然,無法想像那種痛苦,也深知她陷入的瘋狂與悲悽,她一次次想掙扎出命運,卻被坎坷的人生,擊得支離破碎!
「她鍛造之道近乎於神,她打通了經脈後,竟然割下了自己的手臂,繼續鍛造,千鍛萬鍛,在手臂中凝聚修行者的丹田,每一錘都神乎其技,落入難以想像的位置,錘鍛出道蘊...她把手臂鍛造成了一柄神劍,她不可修煉,但她控制自己的劍修煉,她瘋魔一般不斷鍛劍,注入一腔熱血。」
百曉生低頭,看著這個面容滄桑的老婦人,「她以身化劍,以身御劍,把劍稱為病已劍,自己的大病以已,
她是一個凡人,肉體凡胎,會生病會感冒,持著絕世神兵,加持自己的身軀,於陰影中潛行,以絕妙的劍法,看穿對方的經脈走位,一擊斃命的破綻,遠而遁逃,屠殺當年的仇人宗派,報仇雪恨。」
萌妹漸漸聲音凝重,聽到這,已經明白了一些事情,忽然開口,「她終究是不能修煉、手持神兵的凡人,會生老病死,身軀極弱,一旦被擊中,就會瞬間殞命,她沒有任何防禦,只有極端的攻擊,一擊斃命,她已經是最強的刺客。」
小狐狸胡海寒接聲道:「如果她是凡人,那麼一切就解釋得通了!不同修士隨著歲月漫長,越來越強,她最活躍的時間,就是她三四十歲的年齡,之後就身軀衰老,像是凡人一樣可悲,擁有短短的壽命,仿佛凋零的花朵,漸漸有心無力,甚至只能拄著拐杖,所以,她想要在最輝煌的時刻,在四十歲的破開仙門,為自己的人生留下一個永恆。」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