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者輕描淡寫地將「為什麼要提前到場」一筆帶過,就好像使者們需要在代表選手之前抵達比賽會場是原計劃中已經定下的流程,卻沒有告訴選手,他們提前到場,是為了防備妖獸們可能準備的埋伏。
此刻正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時候,李儉執意打破這份默契:「正常進行的比賽,本身不會出什麼紕漏,你們能打贏是應當的。就怕這場比賽進行的不正常。」
使者們聽出了李儉的話頭,這傢伙不想向代表選手們隱瞞妖獸們向人族發起突然襲擊的可能性,說完了正常的比賽,就該講講不正常的場外行為。
使者們聞弦歌而知雅意,只是心中覺得無奈。莫非李儉以為這些代表選手都是單純的殺坯,只知道一個勁的打打殺殺,卻感覺不出這場比賽會有什麼曲折?
果然,李儉說完,戰士們依舊是一副時刻待命出發的樣子。或許是覺得這樣對李儉來說屬實不太禮貌,代表選手們站得直挺挺的,紋絲不動,神識間卻若有若無的相互觸碰一陣,用一種相當簡單的密碼快速交流了意見,才有陶知用不情不願地開口:「您認為妖獸會在比賽中作弊?」
「不,作弊還算是好的。妖獸打算當著大庭廣眾作弊,要麼是所有妖獸都串通一氣,它們合起伙來欺壓我們;要麼就是幾個妖獸大族推出的裁判在比賽中吹黑哨。前者如果發生了,我們誰都攔不住,只能算是開戰,後者若是發生了,它們要在一群妖獸的眼皮子底下吹黑哨,還要吹得讓妖獸們認可,吹得漂亮,未免太難為它們了。」李儉皮笑肉不笑地說著,伸手一指旁邊的廢墟。
「你們能把閒置不用的武裝農場打成這個樣子,到了賽場上,那些裁判誰敢在你們的破壞力面前,愣說是它們贏了?若是你們想放水,在這份力道面前,又怎麼收不住?」
代表選手們難得全員撇開了目光,他們跟著李儉的指向看著周圍的廢墟。雖說這片武裝農場就是複選磨合的一環,但從一座功能正常的武裝農場打成三米來高的廢料堆,若說他們心中沒有掛礙,那是假的。
「反正這也是給他們磨合的,打得越細碎,起碼適應戰鬥力適應得越好嘛。」韓曉打著圓場。
「賽場上妖獸可能作弊算不得什麼,你們既然上了這片賽場,就得把對面妖獸都會作弊當做潛在條件。當然,我們也不是死人,到時候若是妖獸們作弊太離譜,什麼情面都不要了,我和各位使者自然會據理力爭,就算搞不好比賽環境,沒法讓你們和妖獸公平對決,起碼也得給華夏爭取利益。」李儉伸手,表示使者們會負責這些工作。
陳妙有已經忍不住了,從韓曉身後走了出來,靠近代表選手隊列,從裡頭拉出兩名精幹女性:「選手們都磨合完了,應該用不到這片地方了。總是站在廢墟里說話也不是個事,我先帶這兩位選手回駐地去,講講我們使者的章程。」
這話說得在理。李儉未到時,代表選手們拿武裝農場建築物當做練手的靶子,既然都將整座建築變成了齏粉,自然也談不上還有什麼要進一步磨合的——從功能效果來看,相當於讓他們十個執行了一次物理意義上的滅村戰鬥。
細緻程度,大概是蚯蚓豎著切兩半,雞蛋個個搖散黃。
李儉都到了,這份磨合便像是吹了休止號一般,誰要是繼續下去,倒不像是在磨合,而像是小孩子拿到了心愛的玩具,又沒個善心,硬是要把玩具拆壞一樣。
李儉沒有阻攔,陳妙有與兩位戰士騰空飛起,直往上京聚居區飛去。
見陳妙有回駐地,何勞夜、周飛白、韓曉紛紛上前,請希望與他們一同研究萬族大比事宜的代表選手同回駐地。幾人騰空飛走,轉眼間,廢墟里就剩兩名選手與李儉站著。
陶知用大抵被隊友們選成了怨種,在這時候還留在李儉身旁。另一人則是第二排的排頭,其他人往外走的時候,他慢了一瞬,再跑出去就顯得不像回事,就只好留下來,與陶知用一塊對著李儉大眼瞪小眼。
五月底的天,上京的氣溫倒是不高,不過此時日頭到了天頂,在太陽底下也嫌熱。金丹期修仙者是不畏寒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