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徐的母親為他帶來了換洗的衣服,最後說了些什麼,早就哭成了一個淚人。
探監的時間有限,到點了後,她只能夠離開了。
而這位年輕的小伙子,一根又一根地抽菸,不停地咳嗽,卻還是在抽。
周逸遠遠地看著他,將靈能集中在眼睛上,能夠看到一股淡淡的黑色氣流,從小徐的皮膚表面鑽出。
不知道這是所謂的「死氣」,還是其他的什麼東西,總感覺有一種古怪的滲人感。
就連周邊的空氣也顯得有些陰冷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下午三點鐘。
市里來了人,都是執行死刑的督察員。
死刑在這個世界不罕見,但必須要符合程序,萬一犯人被掉包了或者越獄了,所有人都要承擔責任。
所長王正發也來到了這裡,說道:「遺書寫好了嗎?」
可能是因為這種悲劇見識過太多次,他一如既往的古板嚴肅,臉上還帶著一個黑色的口罩,連具體的面部表情都看不清楚。
「寫好了,隨便寫了點……沒什麼好後悔的!」年輕人硬著脖子,紅著臉說道:「那惡霸就該死!他該死!他該死!他該死啊!」
他一連重複了三遍「他該死」,似乎在堅定自己的決心。
「喝點酒?」王正發輕輕搖了搖頭,倒是沒有反駁什麼。
到了現在這種時刻,否定對方的舉動,相當於否定了對方的整個人生,沒必要。
讓他好好地走最後一段路,就完事了。這是作為西所工作人員,保守的善意。
酒是最普通的白酒,十塊錢一瓶,只有小半瓶。
原則上,犯人是不允許喝酒的……但喝一點問題不大。
年輕人拿起白酒,惡狠狠地灌了一口,甚至沒有了辛辣的感覺。
過了一會,又紅著臉說:「要是下手輕一點,只砍掉他一隻手就好了。」
過了一會,他又自言自語:「我妹妹最近怎麼樣?」
「你妹妹生活的很好。」王正發板著一張臉,說道。
其實他說謊了,家裡有個殺人犯,妹妹怎麼都不可能好的起來了。
「她很好嗎?」小徐迷茫了,又覺得自己似乎沒做錯。
他此刻已經失去了判斷能力,別人說什麼,他只能夠相信什麼,這是他最後的救命稻草。他必須要說服自己,自己所做的一切是對的。
……
就在混亂以及迷茫中,時間很快就過去,臨行的時刻到來。為了防止被犯人怨恨上,每個人都帶著一個黑色口罩,遮擋了自己的面容。
這個時候,周逸看到了西所中的「鎮所之寶」,一個姓李的老頭子,頭髮亂糟糟的,從一個小房間中走了出來。
他穿的有點陳舊,乍一眼看上去甚至像個乞丐。
走近了才發現,只是衣服比較陳舊而已。
老頭名叫李先鋒,「金印」級別,一位傳說當中的「苦修士」!
苦修士自然是要苦修的,意識形態和正常人不一樣。奢侈的生活對他們來說是真正的毒藥,這類人放在現在實在鳳毛麟角,但他們確實存在。
據說,傳統苦修士成為「金印」的概率,高於其他流派,反正周逸沒辦法理解這群抖m……一旦日子過得好了,靈能反倒會大幅下降,不是抖m又是什麼?
推己及人,讓他去過苦修生活,他也堅持不下來。
李先鋒在西所當中是個特殊的存在,只要不出現特大災難,他基本上不幹事,一天到晚躲在房間中喝酒,或者跑到鎮子上閒逛,吃點垃圾食品、逗弄土狗,或者和小孩玩耍。
他也不要太高的工資,只要買得起酒就成。
因為靈能這種東西,作為生命的核心能量,每一次使用都需要付出相應代價。
這種代價往往是壽命,或者精神層面的某些東西,故而越強大的靈能者,出手的次數越少。
反倒是周逸這種「銅印」級別,使用靈能付出的代價比較小。年輕人嘛,生命力旺盛,總是要歷練的。
這幾位市里來的督察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