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饒是他有意噁心老頭子,也沒想到是這反應。推開兩眼放光的糟老頭,雙手環胸閒站一旁,語透諷刺:「你們不是一直在找本座的另外半身?如今倒是挺會裝蒜。」
五長老神色一斂,拉了拉寬大袍袖,嚴肅恭敬。「主上,復興我族壯大聖城是我族使命,族群的延續必須是親緣血脈,若非我族遭受詛咒,也斷不會落得如此地步,地神選擇了您,誰曾想,您的情況……」
談及此,五長老臉色發沉,不欲糾纏此事,事已至此,無從更改。誰知曉找了數十年才依據地神的提示找到了上一代聖主子嗣,卻不曾想經受七道鬼門考驗時出意外,主上這種情況史上從未出現。
「五長老事忙,怎有閒情到此?莫不是見這姜國景色怡人,吸引了你這個大忙人?」他挑眉,言辭總帶刺。
五長老對他這種不友好的語氣習以為常,只關注另外一件事。「主上,明月山莊的寧神醫莫不是……」
「那又如何?」寧徽玉這一次休想再護著臭丫頭,明月山莊也不再是姜離的護身之地。
「聽聞十四年前寧神醫收養了一位弟子……」十四年前主上的確曾在姜國住過一段時日,在姜國逗留了一陣,之後每年都會到此。
他們七人雖知曉主子的情況卻不知另外一位究竟是何人,主上行事謹慎,身邊鬼衛口風甚緊,他們查尋十幾年也沒有任何進展,唯有這些年發覺一些規律。「主上,若當真是小主子……」
「誰說那個臭丫頭是本座的種?不過一個醜丫頭,也就寧徽玉當成心肝。」
「主上剛剛說及枯顏是何意?」五長老皺眉。
「姜離十分得寧徽玉的眼,明為師徒,暗地裡誰知道是什麼關係?」他欲言又止,諷刺的瞧著五長老烏青的老臉,艷唇妖冶,蠱惑道:「萬一寧徽玉與他徒弟發生什麼不堪人倫之事,你找到枯顏的主人又能如何?」
還能強行讓人睡了對方?
「如此天地不容之事,豈能讓他發生!」五長老臉色大變。「姜離?那個丫頭叫姜離?她現在何處?」
「這就要看五長老的本事了。」
「如此,老夫告辭。」五長老拄著曲虬的骷髏拐杖,一刻也不想多留。「如今我方形勢大好,主上忽然失蹤,如今還是儘快歸國為好,這邊的事老夫會與大長老交代。」
「不送。」
姜離被追影帶走,沒看到寧徽玉不可能回莊,她一定會找自投羅網,但是追影卻知道寧徽玉是他,不知會說些什麼阻止姜離?
「臭丫頭,沒了寧徽玉,看你能蹦躂多久!」
男人眸色幽沉,艷麗的五官鮮艷妖魅,姜離對寧徽玉的影響越來越大,已經到了非解決不可的地步。
自從撿回姜離,寧徽玉有個奔頭,每年二月份都會固定甦醒,他就處於被壓制的地位。但隨著姜離逐漸成長,這一兩年來寧徽玉情緒極不穩定,明明急於見到姜離,有時候又生排斥,這種古怪的心理讓他十分不解,卻也給了他突破的機會,這才能在二月份也占據主位。
本是出其不意,沒想到還是被那個臭丫頭跑了!
……
咔噠咔噠
一輛裝滿稻草和麻袋的驢板車在趕驢人的呼喝聲中晃晃悠悠地駛入羅城,車軲轆時不時磕到地上凸起的砂礫,車身顛簸的好似下一刻就要散架。
「咳咳!到了嗎?」
驢車上躺著一男一女,說話的是蓄著八字須的中年文士。
中年文士臉色蒼白,撐在稻草堆上抬頭問車夫,另外一隻手臂怪異的垂在肩上,在他身邊,麻布袋遮蓋的女子只露出一方裙角。
趕驢的車夫是位膚色蠟黃的年青人,頭上戴著破損的斗笠,聞言扭過頭看了他一眼。「前面不遠就是寶豐當鋪。」
「多謝。」公儀覃支撐不住又躺了回去。
寶豐當鋪是公儀家在羅城的當鋪分號,找到寶豐,他才能通知他大哥這裡的事。
半柱香之後,驢車停了下來,公儀覃被車夫扶著進了當鋪,拉車的驢子系在門前的椿樹上。
這時,驢車底下探出一顆灰撲撲的腦袋,烏黑的眸子晶亮清澈,她左右環顧一周,見沒人注意這邊,手腳並用的從車底爬出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