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陵心中感慨萬千,為自己的士兵和手下感到羞愧。「阿離,士兵們只是人云亦云,被少部分人煽動,才會對你如此大的偏見。」
「將軍,我很清楚是怎麼回事。」
她初次到來軍營,沒認識幾個人,很多士兵把她當做小弟弟照顧,什麼都會給她捎一份,篝火堆鼓勵她的行醫「大志向」,帳篷外比賽賽跑還故意輸給她。
她沒有多餘好心,可也決不敢忘別人給她的好。
奈何,一粒老鼠屎壞了一鍋粥,這世上從不缺小人,你遞過去一捧鮮花,他只會給你背後捅一刀,有人見不得她好,惡意中傷無中生有,導致不少人對她恨之入骨。
與其多費唇舌解釋,不如用行動讓所有人閉嘴。
衛陵出面後,軍中強制要求趕走姜離的人暫時偃旗息鼓了一陣。
這幾日姜離一直在軍帳中忙碌製藥的事,外面悄然興起一股難聽的流言,在軍營這樣的地方傳的沸沸揚揚,勢不可擋。
「什麼!」
「是誰在胡說八道!」
衛陵聽到流言,氣得處置了好幾個士兵。
「將軍,你生氣也無用,如今誰不知道扶支的那個魔頭看上了寧離,還把她給……」
「劉易!你還不給我住口!這是你該說的話嗎!」衛陵一聲暴喝,抄起桌子上竹杯砸向劉易。
「砰!」劉易被滾燙的茶水砸中,額頭砸出一道青色,他昂起頭,十分不甘。「將軍,此事不是末將亂說,當日聖音的話在場的誰不知道?只怪那個寧離行事不乾不淨!怎麼聖音不找別人就找她?」
「你住口!」衛陵氣得胸口起伏。
敢情還成了阿離的錯?是怪她,怪她太過優秀嗎!
「是要怪阿離。」帶著傷的白凌幽幽開口,盯著滿眼不甘的劉易,冷笑:「怪她何必醫術如此高超?怪她為何要會解蒼雪?怪她何必要跑來幫我們不顧危險跑去救龍安城的人,落的這般下場,若是她和劉副將一樣的是無能之輩,聖音也看不上她,你說是不是?」
「白凌!你什麼意思!」
「哦?難道我說錯了?」白凌臉色蒼白,雖說當日命被阿離撿回來了,但是身體也是大大不如從前,還要很長時間才能恢復。
旁人從數十丈高樓掉下,腑臟碎裂怕是也沒命活到現在。
他頗為自嘲,到頭來,阿離還被人唾罵,真是諷刺萬分。
「將軍。」帳篷外看守的士兵走了進來,單膝跪地。「寧……寧大夫已經將藥送過來了。」
他低垂著頭,說到寧大夫三字時頓了一下,在場的諸多將領聽到他的話,一陣沉默。
「她人呢?」衛陵道。
「寧大夫沒過來,她是讓帳前的士兵送來的。」
「知道了。」衛陵嘆氣。「衛平把藥丸全都分發下去罷。」
衛平領命,正要出帳,立即有人冷笑接道:「寧離的藥也不怕吃死人,反正我們營不需要!」
「我們營也不需要!別沒死在戰場上,被一個不知羞恥的庸醫毒死了。」
「你——金月忠!你嘴放乾淨點!」白凌啪的站起身,衝著一名罵姜離的中年漢子冷喝。
「哼,誰稀罕,我的騎兵營也不要她的東西!」劉易不屑。
衛陵額際青筋暴起,衛平冷眼旁觀,到如今,他已經受夠了!
跪在地上的士兵還沒走,他欲言又止,磕磕巴巴:「寧大夫說……說藥丸可以抑制扶支的毒。」
可惜,在座的人中,沒幾個人聽他的,或者聽到了也不以為然。
到最後,衛陵氣得把本就不多的藥全都給了白凌負責的一支五千衝鋒的小隊。
寧離聽到消息時正在和幾位小士兵檢查藥材數量,搖頭:「可惜了,自己的領隊卻為了個人恩怨不顧下屬死活。」
幾個小兵側目,不知為何聽著心中發寒。
姜離瞳色烏黑幽冷,有條不紊的挑選著藥材,挑選的差不多了,才似想起什麼,問道:「藥抬回來了嗎?」
「那倒沒有。」跑來報信的小士兵撓了撓頭,笑道:「白少將搬走了好幾箱,一個個盯著手下士兵吃下去了。」
姜離微愣。「白少將?他不是副將嗎?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