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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雪宴的神色、語態都無比害羞,卻又無比坦然,妙齡少女,以難以想像的勇氣表達自己的愛意,毫無遮掩、扭捏的意味。
而這份坦然嚇到了陳庭漢,讓他劇烈咳嗽起來,緩和了足有兩分鐘,他的臉莫名漲紅,望著對方,試圖從她的小臉上找出半點玩笑戲謔之意。
這失敗了,陳庭漢只看到了認真。
他發出無聲的嘆息,然後說道:「這裡不是個談話的好地方,我們找個地方再聊?」
「好,那我們回我們的家裡。」林雪宴貌似乖巧地說著,說出來的內容卻讓陳庭漢一陣牙酸。
他試圖拖延時間,說道:「那你稍微等我一會兒,我去跟家人說一聲,我爸今晚喝太多了,等會我還得照看他。」
「我跟詩葵姐姐說過了。」林雪宴算無遺策,說道:「叔叔走不開,他現在可是大紅人,所以我也跟喻秘書打過招呼,讓他晚些派人專程接送叔叔阿姨和詩葵回家。」
太周全了,這姑娘真是......陳庭漢無話可說,嘆氣道:「我們找家安靜點的店,吃吃夜宵。」
「好。」林雪宴也答應了。
......
......
直到喻秘書開車,把兩人送到地方,陳庭漢才知道自己中計了。
女孩蹦蹦跳跳下了車,先一步上了樓,留下陳庭漢和喻秘書,大眼瞪小眼。
陳庭漢咬牙切齒地道:「我讓你送我們去夜宵攤,你給我搞哪兒來了?」
喻秘書一聳肩,相當無辜地說道:「家樓下啊,你要吃的夜宵待會我去買。」
「你他媽的,知不知道這是什麼,助紂為虐!」陳庭漢險些氣笑了,道:「等下發生什麼事兒,你擔得起責任嗎?」
「嘿,你這話說的,是不是反了啊?」喻秘書側過身來,表情詭異地望著陳庭漢,說道:「大小姐才是怕你會做什麼的人行不?」
「我就是怕這個!」陳庭漢說道:「我告訴你,我可不是什麼好人,待會她在我這受了什麼委屈,都要算你一筆,都是你的鍋。」
喻秘書搖頭,說道:「我相信你的為人,你不會亂來,而且,你相信一點大小姐成不成,她怎麼說都是姑娘家,是知道矜持的。」
「行吧。」陳庭漢嘆了口氣,相當無奈。
陳庭漢上了樓,高樓頂層的豪宅燈火幽然,清寂舒緩,恍若燭火。
林雪宴坐在沙發上,脫了鞋子,抱腿而坐。
陳庭漢坐在她對面,欲言又止,許久才組織好語言,想要開口,卻被女孩搶先,她說道:「你不用給我答案,我知道你不會同意,但我也不想被拒絕。」
女孩說這話時,臉上沒有多少欺負,雖楚楚可憐,卻還是很放鬆的狀態,連帶著,陳庭漢也放鬆了下來,他撓了撓頭,苦笑說道:「我不是個值得喜歡的人。」
林雪宴很強硬地說道:「你說了不算,我說了才算。一周前,我還沒有表白的想法,但海一中的校運會以後,我就改變主意了!原來定好是下周邀你在更合適的地方,但是,嗯......
你今天心情不好,我也很愧疚。」
「愧疚什麼?」陳庭漢搖頭,說道:「如果是因為林夫人的決策,那她沒做錯什麼,包括我也沒有立場說什麼,這是合理的考量。」
「因為。」陳庭漢忽然加重了咬字,說道:「我救過你的命,而我挾恩圖報,從林夫人那獲得了我以前不可能獲得的幫助和扶持,這是合理的等價交換。你還年輕,或許錯將我對你的幫助當成了某種情感,但那不值得,姑娘的心意貴過千金呀。
要說起來的話,嗯,應該類似於吊橋效應?但你要知道,我不配當什麼白馬王子。」
林雪宴忽然探出腦袋,直直地望著陳庭漢,她婉轉說道:「你以為我什麼都不懂嗎?」
陳庭漢知道這個說法傷害到了她,但他深吸一口氣,心狠而從容地說道:「我認為是的,你聰明伶俐,卻終究是個孩子,你不知道什麼是喜歡,什麼是感激,若是把兩種感情做混淆,那無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