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余芳一個吃疼的聲音,我急忙將她傾斜的身體抱入懷中,弓著身體,雙腳不停地沖向拱門出口!
「芳,你忍著點,出了這道門,我馬上給你包紮!」
我低吼著衝出了拱門,發現眼前又是一些花花草草,然而,眼下卻是死路,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翻牆。
但是那些兵俑的追蹤速度實在太快,再加上余芳傷勢很嚴重,不能再拖!
想到這裡,我眼眸之中的森羅咒印疾速旋轉!
「森羅萬象,神武!」
這一招我之前在對付侯小蘭的時候用過,當時用的極其勉強,而現在雖然算不上得心應手,但至少我一個跨步,身體就能飛躥五六米,不過幾個跨步間,我人就已經到了牆根下,雙腿彎曲,就地高高彈起,一個縱躍,人就已經跳到了牆壁外。
擔心兵俑會繼續跟上來,我連續跳躍,非但沒有往城外跑,反而距離中央的宮殿越來越近!
最後,我進入一個院落,將余芳平放在草地上,急急忙忙地從自己的背包里取出消炎噴劑和紗布,為她清理血跡之後,我噴了一些止血和消炎的噴劑,再細細地為余芳將傷口包紮上。
做完這一切,我這才發現自己竟然,沒有撤去「神武」。
在「神武」狀態下,我速度、力量、彈跳力、反應力等等都會大幅度地增加,但是這招只能應急,無法持續,而且以我現在的條件,一天最多只能一次,多了,自己身體肌肉和骨骼都會承受不了,一旦超過自己的承受力,後果將會十分悽慘。
「呼」
我長長吁出一口氣,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見余芳一直擰著眉頭,我小聲地問:「疼不疼?」
她輕輕搖頭,卻是不吭一聲。
「芳,你這又是何苦呢?」我苦著臉,哀嘆一聲。
「要怪,就怪你當初不夠堅定,如果你真的心裡有我,就不可能會被我媽的一句話,給嚇得跟縮頭烏龜一樣,躲進了小山溝里,而我呢,卻一直堅信你會來找我,會想當初所允諾的話一樣,會來娶我。」
余芳的話很輕,輕得就像是在悄悄說著柔美的情話,只是這很柔美的聲音卻像是鋒利的刀刃,一刀接一刀地剮著我的心。
「夏雨,我媽丟下我,跟一個男人走了我爸不想認我,我更不想見他。我在這個世界上,就只剩下你了,你知道嗎?我每天晚上都看著電子表,都在數字數,算時間,日日夜夜都盼著你能來找我,帶著我離開,去任何地方,一個只要有你的地方,可是、可是」
到最後,余芳捂著自己的臉,哭了。
這是我第一次見余芳哭。
在我的記憶里,余芳從來沒哭過,她一直都是一個很堅強的女生,似乎無論多大的困難都無法擊倒她。
而現在,她卻像是個小女孩一般哭了。
我正絞盡腦汁想辦法要安慰她的時候,身後忽然傳來了一個讓我極度厭惡的聲音:「喲還真沒有想到,這鄉巴佬竟然還是個情聖呢。」
猛然扭頭,卻見有七個傭兵已經將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我和余芳,另外,陳思懷和那個女陰陽師則是站在中間。
陳思懷的樣貌與之前相比有了一些變化,畢竟他的皮被我扒了,重新修復肯定會有一些不同。
不過,他無論怎麼變,那看人的眼神和嘴臉,還是讓我厭惡不已。
我跟陳思懷有死仇,這個仇是不可能解開的。
所以在聽到他聲音的時候,我就已經在開始想辦法,或者說,蓄力,拼死一搏!
陳思懷特意轉頭看了余芳幾眼,臉上的戲謔更盛:「說起來,你身後這個醜女跟你很般配呢,像你們這種下等人,也只能豬配豬,狗配狗!」
說著,陳思懷從腰間拔出手槍,朝前走了兩步。
眼見他朝著我走過來,我心裡不禁起了一絲欣喜,因為當他在我兩米範圍內的時候,我有絕對把握能在他開槍之前奪過他手裡的手槍,並將槍口頂在他的太陽穴上。
只是這陳思懷哪裡是那麼愚蠢的人,他剛走兩步,又緩緩後退,看著我冷笑。
「哎,狗雜種,你剛才一定在心裡想,等我靠近了,你就會從我手裡奪過槍,然後反過來挾持我,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