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依舊清冷,只是那一份清冷之中,卻夾帶著一份難以言喻的情緒。
我上了車,發現程慕晴早已經坐在麵包車的最後排,她和平時一樣,面色冰寒,只不過看向我的眼神卻有些奇怪。
「你怎麼也來了?」
我將帆布包放在邊上,坐在她前排。
她定定地看著我,卻再沒有說話。
麵包車啟動之後,則是朝著西北方向行駛而去。
車子上了高速路,一直往西北方向,接連兩個多小時,我們都一路無話。
當麵包車下了高速,在一條公路上緩緩行駛的時候,程慕晴這才開口了:「那天,謝謝你。」
我不知道她所說的「那天」指的是哪一天,不過人家女孩子向我道謝,總不能傻愣愣地一句話不回。
「那是應該的,畢竟我還是假男朋友呢。」我故作輕鬆地說了一句。
她先是錯愣了一下,之後只是輕輕應了一聲「嗯」,然後就再沒有開口說話了。
麵包車最終停在公路邊上,那裡已經有一輛大巴車亮著燈在等,我自己推開車門。
麵包車車門推開的時候聲音比較大,而就在那個時候,我聽到身後程慕晴喊我的名字並且說了一句話,只有簡單兩個字,大概是「夏雨,再見」之類的話,但是我沒聽清楚,不知道是「再見」,還是其它什麼。
在關上車門的時候,我對著她笑了笑,提著帆布包我朝著大巴車走了過去。
上車的時候,我看到了一個人,一個我怎麼都沒有想到他會在這裡的人,凌刻!
凌刻笑嘻嘻地看著我,見我上來,他則是對著身邊的司機說了一聲「走吧」,之後凌刻就帶著我坐在了第二排的位置。
然而,更讓我感到好奇的是,不僅是凌刻,就連他女朋友蔣虹也來了。
這是一輛臥鋪車,話說我這也是第一次乘坐臥鋪車,感覺真有點奇怪。
蔣虹躺在上層,凌刻在她下面,我的位置在凌刻的右手邊。另外,車內還有很多人,只不過這些人個個一言不發,他們不是在看手機,就是睡覺,而且有男有女。
當我看向其中一個正在看手機的青年時,他似乎感覺到我的視線,抬起頭對著我打了一聲招呼:「你好,雨哥。」
凌刻見我對著他點頭,不禁問我:「你認識強子?」
「不認識。」我笑著搖搖頭。
「雨哥,我叫張忠強,你以後就叫我強子吧。」
張忠強顯然是個自來熟,他長相一般,但是笑起來的時候還是挺有感染力的。
臥鋪之間的距離並不大,也就夠一個人側身走而已,我和凌刻都斜躺在臥鋪上,慢慢交談了起來。
通過跟凌刻的談話,我才發現,原來是我之前那句話,讓凌刻遭了殃。但同時卻也反應出,凌刻的確是一個重情重義的漢子。
那天晚上,我打電話給凌刻,問洪爺會不會為我出頭,幫我擺平這件事。而凌刻單方面的點頭答應,並且當天夜裡就去找洪爺。
凌刻抵達洪爺莊園的時候就發現了不對勁,因為洪爺莊園裡停著一輛黑色奔馳車,那輛車凌刻很熟悉,那是洪爺侄子洪東嶽的。
用凌刻的話來說,洪東嶽是個人渣。這小子無惡不作,而且經常跟那些富家少爺一起廝混,專門為那些富家少爺擦屁股、舔屎。
洪東嶽的到來,讓凌刻的心一下子就緊了起來。
他假裝過來給洪爺報告一些近期娛樂會所的經營情況,站在門口沒有進去,偷聽到洪東嶽接了陳家發布的追殺令,並且打算讓洪爺也參與其中。
洪爺的門道很廣,京城周邊大小幫派他都能夠照拂得到,如果他要抓我的話,那可以說是十拿九穩。
凌刻越聽越心驚,因為洪東嶽也同時瞄準了凌刻,他以凌刻參與其中,是幫凶為由,要求洪爺弄死凌刻。
說到這裡,凌刻不由得抬頭看了一眼上鋪,商鋪的蔣虹似乎感應到了凌刻的目光,她探頭出來,那嬌艷的面容在微弱燈光下,顯得別樣得迷人。
凌刻直言不諱地告訴我,他和洪東嶽有著很深的矛盾,其中最大的矛盾就是蔣虹。洪東嶽曾經覬覦蔣虹,後來被凌刻狠狠教訓了一頓,兩人就此結下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