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農村孩子來說,耗子是十分常見的,即便是在深山的村子,也是如此。
我從小就跟耗子不對付,這東西啃食莊稼不說,就連我娘掛在杆子上的燻肉也不放過。
小時候我總是拿著石子砸耗子,我爹一開始會從田裡抓一隻偷吃莊稼的耗子過來,然後用繩子綁住它的尾巴,繩子另外一端則是系在木棍。
我則是站在十來米左右的位置,用從河灘上撿來的石頭砸它。
可以說,我從小和耗子就結了死仇。
但是,兔子急了都會咬人,更何況是耗子。
我曾經就被一直耗子咬過,那耗子在急得團團轉之後,竟然咬斷了繩索,並且朝著我撲了過來。當時那耗子的速度很快,它在我左小腿處狠狠咬了一口之後就逃了,結果逃出幾十米被我爹一箭射穿。
小的時候,我還曾問我爹,這樣做是不是不對,畢竟動畫片裡舒克和貝塔都是好老鼠呢,這世界上老鼠不一定都是惡的吧。
我爹的回答很簡單,他說:「人活在這個世界上,哪來那麼多時間和精力分清善惡對錯。耗子要吃東西、繁殖後代,所以它們偷我們的糧食、禍害莊稼;而我們也為了保護莊稼和糧食,就必須殺它們。對和錯,讓老天去說。」
從那以後,我就再沒有問過我爹這個問題。
我一直沿著盤山公路走,過了幾道彎之後,眼前的視線也相對開闊了起來。
此時我就站在一座山的半山腰,在我正前方是一個山谷,山谷里坐落著一些將現代和古代風格結合於一起的建築,這些建築在如墨一般的夜色下,散發著絢麗的光華。
而在那山的對面,是一座更加高聳而雄偉的山峰。它就如同城市高樓之中那聳然入雲層的摩天大樓,又好似一尊巨神俯視著眾生。
在山峰上,隨處都在閃爍著瑰麗迷人的光芒,它就像是一顆巨大的寶石,即便隔著這麼遙遠的距離,都能將人的心神震攝。
當我緩緩收了心神,不由看向腳下,這仍舊是一條蜿蜒的山道,一直延伸到山谷,看來那些賓客今天晚上都會在山谷的建築里下榻、匯聚。
從我所站的角度看向山谷,一切似乎就近在眼前,可是當我邁步走過去的時候,卻整整用了兩個多小時的時間。
那些建築四周雖然沒有圍牆,但是卻有人提著燈籠守夜。
而且,他們目光如炬,即便我躲在黑暗中仍舊覺得要被他們看穿一樣。
本來想潛入尋找小耗子的心思也只能暫時放下,我圍繞著這些建築的最外圍一直繞,整整繞了兩圈之後就放棄了。看樣子,塗山這邊也是對明天的儀式十分重視,這些守夜人在守衛賓客的同時,也起到了監視他們的作用。
沒有辦法,我只能轉身朝著那高聳入雲的山峰走去。
這座山峰應該就是傳說中的塗山了,塗山地勢陡峭,草木成林。
一入樹林,這眼睛就感覺被人用黑布蒙住一樣,什麼都看不見。
不過這一路走來,我早已經習慣了摸黑,特別是在山林里,以前打獵的時候也沒少這麼幹。
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走了多遠,爬得多高,就是抬頭間,那天邊隱隱約約露出了星點的魚肚白。
看樣子天就快要亮了,而我到現在卻連具體方向在哪都不知道。正當我準備爬到樹幹高處去觀望的時候,忽然聽到前邊隱隱約約傳來了人的交談聲。
雖然聲音不大,但我還是聽到了。
為了避免被發現,我貓著身體,偷偷地摸了過去。
聲音近了,雖然人影沒有看到,卻是能夠聽見他們談話的聲音。
我靠得很近,距離他們大概只有五六米的位置,因為他們談話的內容很有意思,所以我特意用手機將他們的聲音都錄了下來。
這是兩個男人,其中一人說:「哎,你說咱們少主真是神機妙算啊,竟然早就猜到那些骯髒的耗子會對塗山的狐狸們不利,讓咱們半夜就守在這裡,竟然還真的看到兩個耗子在狐狸們飲用的泉水裡下藥。」
「那是,咱們少主在華夏四公子裡,可是有智多星的稱呼啊。」
「我就是有一點不明白,既然已經知道耗子要下藥,而且咱們也已經拿到證據了,為什麼不把那兩隻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