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這間病房的上空迅速凝結出了一團烏雲,本來還是陽光正好的天空,突然變得陰沉了起來,讓人覺得壓抑。
「果然,天氣預報是不準的,還好我帶了雨傘。」
「坑爹的,得快點兒回去了,不然走不了了!」
「天吶,還是在醫院呆一會兒吧,等下下起雨來,怎麼搞搞?」
「溫城這個鬼天氣。」
······
在路上的人不住的抱怨,在病房裡的周先生感覺自己渾身都在顫抖。
他看見了什麼?
在妻子頭頂上的黑洞不斷放大,他坐的地方變成了一個牢籠,雖然感覺自己身體上的禁錮已經解除,他卻完全不敢動彈。
你說,四周都是尖刀對著自己,哪裡敢動?
他覺得,他似乎來到了法院,不敢扭頭,眼睛的餘光卻是瞟見邊上站著兩個類似法警一樣的人物,
一個穿著白色的制服,一個穿著黑色的制服,
穿白衣的人黑臉,穿黑色制服的人白臉,
就這麼一撇,他就覺得自己有些失魂,眼神變得有些渙散。
他的妻子還是浮在空中。
妻子的前方,影影綽綽地似乎坐著一些人,他卻是沒有辦法看清。
剛剛那個叫做朴真人的傢伙呢?
朴真人現在正仔細地打量著四周的環境,沒想到地府的配置現在已經這麼高了?
以前還是一副古代審案的地方,今天一看,完全是標準法院的配置呀!
不過這個法院的配置有點兒違背人性,居然把陳情人給鎖在了籠子裡!
看看周先生那個可憐樣,哪怕他對他的禁錮已經被地府的法則給衝散,他卻一點兒都不敢動。
瞧瞧黑白無常都站在他的身邊,多麼地精神抖擻呀!
朴真人雖然表面上一副輕鬆的樣子,不過已經將自己的紙人給祭到了額前,現在把陰司的一角給召喚到陽間,他可沒有本事直接修改生死簿,整整一個神話時代,只有孫悟空一個猴敢這麼幹,其他人哪裡能夠這麼輕鬆的做到,頂多召喚出陰司的審判庭,讓陽間之人來到陰司陳情,訴說冤情。
如果判官承認了冤情,那麼生死簿自然可以在判官筆下修改,但判官不認為有冤情,那自然是要獻祭上壽元。
這可不是鬧著玩的,運氣好的話,還能夠活下來,運氣不好的話,就不是削減壽命那麼簡單了。
修道界中,一些能夠感應到天地法則變化的人,都已經把目光探到了溫城。
是誰?
是誰這麼大膽,居然敢在末法時代,召喚陰司陳情?
不要命了麼?和鬼講道理?
在溫城的一個角落,一個帶著紅鬼面具的男子,深深地望了望溫城醫科大學附屬第一醫院的方向,嘴裡輕罵道:
「瘋子!看來得把計劃加快了!」
朴真人這麼一做,自然是引起了許多人的關注,有些人是善意的,有些人是惡意的,不過,更多的人是抱著看客的心態。
「堂下何人?」
周先生的耳朵中想起了如洪鐘一般的聲音,但聽起來卻鬼戾森森!
「周少權!」
「朴真仁!」
周少權和朴真人根本不受控制地開始回答。
那個不知來源的聲音輕輕哼了一聲:「嗯?姓朴?」
虛空中,似乎有一雙青色的鬼火開始飄蕩,來到了朴真人的生前,化作了一個中年男子的模樣。
很難形容這是一名什麼男子,他似乎很高,有兩米左右,肌肉虬健,他似乎很矮,不過三尺侏儒,躬身駝背,他的模樣一直在變化,他的身高也在不停地變化,他有著所有中年男子都有的樣子,所有中年男子都有的身高。
千面,
千身!
朴真人暗道一聲糟糕:「居然遇見了正值巔峰的陰司判官。」
那名詭異的男子直勾勾地盯著朴真人額頭前的紙人,似乎是看不見朴真人一般?
「你說,我是叫你朴真仁好呢?還是叫你朴真人好呢?」
那名男子說完,便伸手觸摸到紙人,不見有什麼動作,紙人就燃燒了起來,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