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真人正欲開口詢問,身後就傳來了有些熟悉的女聲。
「師傅,您來了呀?」
朴真人轉頭一瞧,這不是洛七月那女人麼?她叫的師傅,莫非是自己?看她眼神中的欣喜,定然是叫自己無疑。可是,自己什麼時候收這個女人為徒弟的?
在朴真人的視線中,洛七月的身後還跟著金小胖那廝。
朴真人的內心很是疑惑,但是他並沒有打算直接駁了洛七月的話。
洛七月修煉的雖然是禁術,不過好歹也算是半個修道界的人,有一些話當著陳代斌這名外人的面,是不方便說的,待會兒吃完飯,再好好問問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情!
······
一間足有七十平的包廂內的圓桌旁,僅僅坐了四人,主位上坐著的正是朴真人。
「道長,這一次貿然請您回來,是陳某人的不對,這一杯酒,敬您。」陳代斌舉起一杯兩指節高的酒杯,遙遙對著朴真人一敬,便一口悶了下去,臉色稍微有了一絲酡紅,「我幹了,您隨意!」
朴真人看了看豪邁地陳代斌,再看了看自己面前的一小杯,微微一笑,也是一口悶了下去,喝完之後還故意將瓶子倒翻,以示沒有一滴殘餘。
開什麼玩笑,看這傢伙的模樣,是打算和自己拼酒?拼酒,修道者還從來沒有怕過,只要法力尚存,調動稍許,就能遣散體內的酒精,更何況修道者在長年累月的修煉中,身體的綜合素質比普通人強上何止一倍。
看著主事的倆人正有一副拼酒的模樣,坐在金小胖身旁的洛七月就準備稍加勸阻,卻被金小胖攔了下來,在其耳邊低語:「什麼都不要說,師傅自有分寸。」
這是什麼意思?
落七月並不是特別明白其中的彎彎繞繞,但是她跟著金小胖也修煉了一段時間,自然是知曉有一些話在特定的場合是不能說的。現在這個場景,看來就是不能言語的時候。
朴真人的耳朵輕顫,聽見了金小胖的低語,眉頭不經意地皺了起來:這小子,什麼時候和洛七月這麼親昵了?他說的師傅,是指他師傅,還是他們的師傅?
現在可不是表現不滿的時候,朴真人的表情瞬間收斂,恢復了樂呵樂呵的模樣:「來,代斌先生,再來!」
「道長既然有如此雅性,那麼陳某人定然奉陪到底。」
陳代斌被朴真人的話激起了些許豪邁,他已經很久沒有親自喝酒了。到了他這個位置,酒桌上自然是有擋酒的人,但今天這桌飯局可不一樣,他可不敢也不想有絲毫的怠慢,該表現的,自然是表現,並且他一點兒不擔心自己的身子骨會吃不消。他對面坐著的人是誰?可是一名實力強大的修道者,會讓一名普通人因為酒精受到傷害?
懷著這樣的打算,陳代斌與朴真人一杯接著一杯地敬著對方。
敬酒,總需要有個由頭,說來說去,朴真人並沒有講出任何實質性的內容,反倒是陳代斌平日自詡嚴謹的人,把所有朴真人離去之後生在自己身上的大事與他說道了一番,其中有苦楚的,也有愉悅的。
到了陳代斌這個可以觸碰到天花板的地位,已經沒有幾個人有資格聽他說話,朴真人算是其中一個,而且是其中一個可以毫無顧忌說話的。
在聊天的過程中,陳代斌也順帶地把前幾日帽子山祭祀的事情給朴真人說道了一番。
「道長,我和您說,我對您給我交代的事情可是仔仔細細、妥妥噹噹的。」
「我請了華夏知名的風水師、民俗專家,去大型的香燭店採購,那時候您沒有來,那場面,可壯觀了!」
「我本來對這種事情,可信可不信,但那天我叩的時候,居然心中升起了一絲虔誠與恭敬。」
「我後來細細揣摩,那種感情不是對神,也不是對鬼,更不是對妖,而是對自己的祖先!對著那些曾經有血有肉為我們這一代人奮鬥過的前輩,沒有他們的努力和拼命,哪來我們現在的生活!」
「我再一次把爺爺放入土坑中的時候,我很滿足,我真的很滿足。我並不是一名純粹的孝子,我表現的孝中有很大一部分是要讓我的長輩們喜歡我,可以賦予我更多的權限,能讓我走的更遠。」
「但在那一刻,在香火燃燒的那一刻,我對我的爺爺,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