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突然流了下來。
程延之再出來時，看向坐在抽屜旁邊的夏雲笙，不解地問道：「你在找東西嗎？找什麼，我來幫你。」
他知道她行動不方便，還要在房間裡翻來翻去。房間雖然不大，但也不算小，她真要翻東西夠她翻了一會兒了。
夏雲笙說：「程延之，我們離婚吧。」
夏雲笙的這句話，讓程延之臉上的表情凝固了一下，笑容也慢慢地淡了下去，他問道：「為什麼突然這麼說？」
明明，剛剛還好好的。
夏雲笙說：「反正離婚協議已經弄好了，我們的婚姻，也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不是嗎？」
「……」程延之愣愣地看著她。
夏雲笙把離婚協議拿了出來，上面，所有的簽名都弄好，也就只差她的。
當時她以為他死了，固執不肯簽字，現在，是她該簽字的時候了。
畢竟，她真的沒什麼資格，要求程延之為自己做什麼。
程延之聽了她的話，表情變得凝重起來，看不出來情緒。
怎麼說呢？
她提出離婚，對他來說，簡直是意料之中的事情，程延之早就想到會有這一天了。
以她驕傲的個性，她不這麼想才怪。
他看著夏雲笙，「你好好冷靜一下吧！我先出去。」
離婚協議他沒有看。
他也不聽夏雲笙再說什麼，直接走了出去。
聽著他關上門的聲音，夏雲笙坐在輪椅上，有一種很絕望的感覺涌了上來。
要失去他，對她來說，是件極其痛苦的事情。
尤其是在經歷過生離死別之後，她多希望自己能夠永遠陪在他身邊。
可是，現在的她，真的沒有資格再留在他身邊了。
程延之出了門，遇見了宋副官，宋副官匯報道：「司令，澈少爺過來了，在書房等您。」
「知道了。」
程延之去了書房，凌西澈正在裡面，他過來跟程延之說工作的事情。
程延之一進來，他就感覺到程延之不滿的情緒，「這是怎麼了？」
「阿笙說，她要跟我離婚。」程延之也不怕告訴他。
澈愣了一下，隨後應了一聲，「哦。」
程延之坐了下來，凌西澈說，「意料之中的事情。」
「你倒是淡定。」
「她八成是不想拖累你吧！」有腦子的人都知道，一直害怕失去程延之的夏雲笙在這時候提出離婚是為了什麼。
凌西澈道：「你又不是不知道阿笙的個性，即使你們結婚之後，她也很少花你的錢，除非有必要的時候。現在她那樣了，你覺得她會心安理得地占你便宜？」
程延之說：「我當然知道。」
可，他還是覺得很煩躁。
當她提出離婚，就證明，她很在意自己的腿的事情。
明明這些天，她都好好的。
終於她也開始有這樣消極的想法了，對吧？
醫生一早就說過，這是斷腿的人應該有的心理過程，甚至有一些病人，不願意拖累家人，還會生出自殺的念頭。
夏雲笙現在想要離婚，也是因為她不想拖累程延之。
凌西澈說：「這是沒辦法的事情。就看她自己能不能調整過來了。不過……說真的，你們不如離婚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