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時並沒有把他所謂的以後有的是機會放在心上,權當做他安慰我的藉口。
當然了,如果他真的有需要我幫忙的時候,我自然義不容辭。
只是嘴上說著報答,可到現在為止我還不知道他名字呢。
於是跟他說:「我叫李曉曉。」
我這個人不太擅長跟人交流,也不知道該怎麼問他名字較為合適,乾脆先自我介紹,出於禮貌,他也會自我介紹吧。
果然,他聽後笑笑說:「曉曉你好,我叫劉為民,你也可以叫我劉叔。」
我乖巧的叫一句:「劉叔。」
劉為民三個字,牢牢的記在心上了。
他笑著應了一句,又跟我說:「曉曉真是個禮貌又善良的姑娘,只是剛才的做法太危險了,下次救人也要量力而行啊。」
有些苦口婆心的說法,再次令我動容。
人與人之間的差距怎麼就那麼大呢,如果是矮冬瓜,他估計會戳著我的太陽穴罵我傻逼,說我怎麼就不淹死這類的話吧。
我們還聊著,歐陽就氣喘吁吁的沖了進來。
這是雙人病房,病房裡還有另外一個人,是個老奶奶,旁邊也不見陪人。
看到我有那麼多人探望,還有點羨慕,笑嘻嘻的說:「小姑娘你可真幸福,有爸爸又有哥哥。」
呃……前半句我收下了,可是後半句就算了吧。
劉叔人很好,可我爸爸只能有一個。
而且我也不要歐陽當我哥哥,有個那麼好的哥哥,多便宜別的女人啊。
歐陽當時也楞了一下,很快就笑著回應老奶奶:「奶奶,我是她哥哥。」
他解釋了,只是我最想聽的那句,他始終沒說出口。
奶奶也不知道聽到沒,笑嘻嘻的「哦」了一句,然後躺回床上睡覺去了。
歐陽過來跟劉叔面對面,兩人對視了一眼,劉叔面露笑容,歐陽一言不發,感覺有些詭異。
我偷偷的扯歐陽的衣袖,叫他:「歐陽,我是不是吵到你了?」
他應該剛才下班吧,就那麼火急火燎的趕來了。
他回頭看我,眉眼彎彎:「沒,我喜歡被你吵。」
真會哄人。
然後問我:「你們認識?」
他問的是「你們認識」,而不是「這位是」,雖然也說不出哪裡不對,可感覺就是怪怪的。
我沒多想,點頭跟他介紹:「這位是劉叔,是他把我送到醫院來的。」
然後又笑著跟劉叔介紹歐陽:「劉叔,這位是我……」
我想了想,還是說成了同事:「這位是我同事,叫歐陽。」
劉叔禮貌的點頭,微笑的一句:「你好。」
沉穩大氣,就是笑容禮貌多於熱情。
歐陽很自然的點頭:「你好。」
之後兩人再無話語,場面略顯尷尬。
我剛想說話緩和氣氛,劉叔就提出要走:「既然你朋友來了,那我就不打擾你們說話了。」
我再三感謝他:「那劉叔您慢走,這次真的太謝謝您了。」
他笑,沒再多說一句,轉身走了出去。
之後歐陽才坐下來,伸手摸著我的額頭:「還好,沒發燒,那麼深的水你就這麼跳下去,真是不要命了。」
語氣很平淡,沒有任何責備的意思。
又問:「你怎麼認識剛才那個人的?」
誰?劉叔嗎?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歐陽好像挺在意他的。
我如實說了,從第一次遇見他開始說,然後就是剛才跳河裡他一直在醫院陪著我。
無意中看到歐陽挑眉頭,看不出去喜怒,有種高深莫測的感覺。
他平時油腔滑調的,難得見那麼深沉的時候,我還不忍心打擾了他呢。
過了好一會,他自己才開口:「以後去哪都先跟我說一聲,別亂跑了。」
我「嗯」了一聲,思緒瞬間被他拉回感染hiv的事情上,心裡又變得無比沉重起來。
劉叔說報答他有的是時間,他可能要失望了,我已經沒有時間了。
忽然覺得很累,連說話都懶了。
躺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