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衙役猶豫半晌,終於說道,「可外人要入順天府的大門,是要經府尹大人批准的,這個規矩大人應該明白吧。讀書都 m.dushudu.com」
寶田眉毛豎起,「你這個人怎麼如此不懂變通,現在是什麼時辰,府尹大人早睡了,難道你要因為這麼點小事去驚擾他啊?再說了,譚大人命趙通判全權處理此案,你們可都是知道的,現在只是帶個幫忙的人進去,就被你堵在門外,那我們以後還怎麼辦案子?」
那衙役聽寶田言辭中頗有不滿,心裡有些慌了,又看一向溫和的趙仔邁一言不發,只皺眉盯著靴面,更是方寸大亂,登時就把什麼規矩條例通通丟在腦後。他朝後撤出一步,手朝門裡一揮,「是屬下小題大做了,大人,您快進去吧,這雪下得大,可別凍壞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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殮房裡並不比外面暖和多少,這裡是停放死人的地方,不能點炭盆子,再加上一排排蓋著白布的僵硬屍身,似乎又將屋內的溫度拉低了幾分。
「把燈點上。」趁著門口的月光,趙仔邁沖寶田吩咐了一句,瞅了屋子中間那幾個覆著白布的屍體一眼,然後大步跨進門檻,朝離自己最近的那具屍身走去,蹲下身一把掀開了上面的白布:龔玉成的屍塊已經縫好了,縫合傷口的黑線就像一條條醜陋的蜈蚣,從他的皮肉里的穿梭過去,留下大小不一的線頭,使他現在這副模樣看上去竟比碎屍還要可怕幾分。他仰面朝上,用一對空洞的眼眶「瞅」著屋頂,像是在看著什麼似的。
趙仔邁暗暗打了個寒噤,情不自禁地朝他盯視的方向望去,卻只看到幾根暗紅色的屋樑。
「啪嗒」一聲,大門忽然被一陣寒風吹得閉上了,斑駁的屋樑遂陷進黑暗中。趙仔邁只覺眼前像被一塊黑布罩住,什麼都無法分辨,與此同時,耳邊卻吹過一陣輕飄飄的風,輕得幾乎讓人無法察覺。
「嗚......嗚......」
風聲纏繞在他得耳邊,久久不願離去,趙仔邁甚至能感覺到它尖銳的嘶鳴刺痛了自己的耳膜,將他的腦袋震得嗡嗡直響。
「是你嗎?」
在聽到自己無意識發出的聲音後,趙仔邁忽然覺得背後的汗毛「唰」地直立了起來,後心處的那一點寒涼順著經脈傳遍全身。
「嗚......嗚......」
它還沒有走,攀附在他的耳邊,似是想對他傾訴些什麼?是什麼呢?壯志未酬的野心?對耄耋雙親的憂慮?還是......對殺人兇手的控訴?
「嘶啦。」
火絨冒出的幾顆火星子被寶田輕輕一吹,化成了一束明黃的火苗,倏地就點燃了桌子上的那盞油燈。與此同時,罩在趙仔邁身上的那層水霧一下子消散無蹤,仿佛從未出現過一般。
「公子,燈來了。」寶田小心翼翼地端著燈朝趙仔邁跑過來,走到一半,被桑將燈拿了去,它一手托著油燈,快步走到龔玉成的屍身旁蹲下。
「死得這麼慘,」桑看著龔玉成脖子上那條歪歪歪扭扭的黑線,嘴巴里輕「嘖」了一聲,「什麼深仇大恨?」
「就是因為兇手和他沒有什麼不共戴天之仇,所以我才感到奇怪,」趙子邁看著桑的側顏,他也很奇怪它沒有勃然大怒,在聽到遊記被自己弄丟了之後。
「天下總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是我們沒永遠都想不通看不明白的是吧?」
他一語雙關,桑卻似乎並未聽出他話中的另一重含義,只掏出隨身帶著的木匣,在趙仔邁眼前一晃,「事不宜遲,逗留的時間久了,恐怕看門的衙役又會找麻煩,咱們現在就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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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的擔心是多餘的,銅針這次只兜轉了不到半炷香的功夫就回來了。針尾的白線上下漂浮,照亮了整間殮房。
可若仔細觀察,就能看到白線的末端穿著一個灰色的半透明的影子,隨著線尾忽上忽下,卻半分不離,就像一個被鎖上了鐐銬的囚犯。
影子經過寶田身邊時,他聽到了很明顯的一聲低咽。寶田唬了一跳,忙朝趙仔邁身旁靠了靠,壓低聲音問,「公子,這就把龔玉成的魂兒給繡回來了?」
趙仔邁輕噓了一聲,用只有他們兩人聽到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