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傑哥,你看,」小弟們看到祠堂門前停了許多車,連忙向徐傑報喜,「有人已經開車把門給堵住了!」
徐傑瞪眼道:「瞎了你的眼吧?那車堵住門了嗎?沒有!只是停在路邊!走,把車開過來,給我堵得死死的!頂你個肺,再堵不住這祠堂門,老子就把挖掘機開過來!」
「等等,傑哥!」小弟再次拉住徐傑的衣服,「這車、你看這車!」
「痴線!這車怎麼了?」徐傑嗤之以鼻的道,「不就幾輛奧迪嗎?怕什麼?」
小弟結結巴巴的道:「不是奧迪的事,你看那車牌!」
徐傑怔了怔,盯著車牌看了看:「怎麼了?」
小弟道:「傑哥,你不認識這車牌?」
徐傑又是一巴掌呼過去:「頂你個肺!我雖然沒讀過什麼書,這幾個數字,我還是認識的!」
小弟捧著自己的臉,哭道:「傑哥,這車牌,我們惹不起啊!」
徐傑揚起手,作勢又要打他:「一塊車牌,我還惹不起了?頂你個肺!信不信我現在就把那車牌給拆了?」
小弟嚇了一跳,說道:「傑哥,不行啊,這是……」
他湊在徐傑耳邊,低聲說了幾個字。
徐傑再犯渾,也知道這車牌意味著什麼,聽了手下的話,不由得渾身一激靈,說話舌頭都大了:「這、這、家人,是什麼來頭?這、這麼大的車牌,還要來給他家弔唁?」
小弟苦笑道:「傑哥,反正是我們惹不起的主啊!」
徐傑剛才還雄糾糾、氣昂昂的,像要上陣殺敵的將軍,此刻有如泄了氣的皮球,唉嘆一聲:「頂你個肺!怎麼就得罪這家人了呢?」
說著,他仍然朝祠堂前走去。
「傑哥!」小弟從後面抱住了他,「別去啊!真的惹不起啊!」
其它手下,也紛紛勸阻:「傑哥,大丈夫,能屈能伸啊!」
這時,楊飛送高衛東上了車,目送車隊啟動。
徐傑還被手下們抱住,他急得大吼:「放開我!」
楊飛被他這聲吼給驚動了,緩緩回過頭來,淡定的看著這群人。
徐傑終於掙開了手下的束縛,大步跑了過來。
「傑哥,這是要送人頭啊!」手下大驚。
「可惜啊,傑哥英明一世,糊塗一時,得罪了這麼厲害的人物!」
「啊,你們看!傑哥怎麼了!」
眾人訝異的看到,徐傑跑到楊飛面前,撲嗵一聲,跪了下來!
男兒膝下有黃金,跪天跪地跪父母。
徐傑剛才還無比囂張跋扈的一個人,此刻居然給楊飛下跪了!
楊飛沉聲道:「你幹什麼?演苦肉計嗎?我可不吃這一套!」
「對不起!我莽撞不懂事,衝撞了你,請你原諒!」徐傑納頭便拜。
楊飛皺了皺眉頭,對徐傑前倨後恭的原因,他心裡明白,既然對方已經認錯,也就不為己甚了,淡淡的說道:「怎麼了?你帶這麼多人來,難道不是為了堵這祠堂的大門?」
徐傑悔恨的抽自己嘴巴:「對不起,我有眼不識泰山!借我三個膽,我也絕對不敢堵祠堂門啊!」
楊飛道:「我們在祠堂里治喪,你沒有意見了?」
徐傑忙不迭的搖頭,說道:「沒意見,沒意見。」
楊飛大度的擺了擺手,說道:「行了!你走吧!」
「哎!」徐傑跪痛了,慢悠悠的爬起來,揉了揉膝蓋,說道,「冒昧問一句,你是什麼人啊?我看剛才好多大佬來弔唁。」
楊飛呵呵一笑,什麼也沒有說,轉身進了祠堂。
徐傑眼睜睜看著大門口,屁都不敢放一個。
這件事情,很快就傳遍了全村。
正所謂,貧居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
楊飛大肆幫陳沫外婆操辦喪事,又出手治服了村霸徐傑,贏得了全村人的另眼相看。
接下來的喪事,進行得十分順利,每天都有村民過來義務幫忙。
三天後,陳沫外婆出殯,送行隊伍連綿數里,風光熱鬧,一時無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