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人,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所痛恨,誓要除之而後快的男子是誰。
如果她知道了,會怎樣?
雄太心頭滿是自嘲。
這麼多年來,他很少跟人說起心中的秘密。
母親也曾經勸誡過他,在父親去世後,母親勸他不要執著於家族繼承這件事。
既然歐陽繼承水野家業已成定局,那麼,他好好過自己的日子,就是最大的幸福。
但是,即使母親這樣說了,雄太心中的恨意也很難減退。
這是屬於一個男人的驕傲,女人怎能理解?
直到後來遇見那個女孩後,他對歐陽心中的怨念越發深切。
憋在心中,每當需要找一個情緒發泄的時候,他就會歇斯底里,在畫室撕爛一張張的畫紙,把顏料打翻在地,甚至摔碎過許多珍貴的手工藝品,只是為了發泄憤怒。
剛才,他覺得自己心中那頭憤怒的野獸又要衝出了牢籠,差一點他就快要發狂。
但是,面前這個女人卻以她那獨有的溫柔和耐心,以及話語中那種並非敷衍的關心,而讓他的情緒慢慢的冷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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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太看著這樣的依戀,在心中也是低低的嘆息了一聲。
他緩緩的重複了一遍依戀的話:「是啊,也許我所糾結的東西是我本來就不可以得到的東西,所以也沒什麼好計較的了。謝謝你,依小姐!」
&也只是希望你能夠輕鬆快樂而已!」依戀被他這樣一道謝,反而覺得有些生生的不好意思,又覺得自己是不是多管閒事,自己明明跟他並不太熟,只不過是不想看他這麼一個天才被自己的思緒所困擾,所以說的這些話。
依戀輕輕的鞠了一躬:「對不起,如果我剛才說的話有冒犯你的話,我表示道歉!現在也不早了,如果今天的任務結束了的話,我想先回家了。」
&別走!」雄太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從喉嚨里蹦出這幾個字。
說完,他自己也覺得很奇怪。
雖然這個計劃就是他想要和依戀發展出一些曖昧的關係,以後才能給將歐陽玩於股掌之中。
可是,剛才他叫她別走,這完完全全不是出於他預定的目標,而是他內心真正的所思所想。
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她已經以一種奇怪的方式住進了他的心。特別是剛才她勸慰自己的那些話,讓他的內心有種無以名狀的感傷。
這麼多年來,也只有她用這樣的口氣來體貼的安慰他。
然而,事實又是多麼的殘酷又可笑呢!
這個用這樣體貼溫柔的語氣來安慰他的女人,如果知道了他自己內心所心心念念的恨著的,恨不得將那人剉骨揚灰的人,是她心中心愛男子的話,她還會用這樣友好的表情來面對著自己嗎?
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如果她知道了自己心中最恨的男人是歐陽雅彥,也許她立即就會轉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