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老招了招手,道:「小曾,來,給這老吳頭好好瞧瞧!我的那塊潘谷松梵,可就著落在你身上了!」
吳老「嘿」地笑了一聲,道:「我的麻子坑硯,看來是大有希望啊!」說著,又把太極球摸了出來,「嘩嗤嘩嗤」轉了起來。
曾毅笑了笑,心道這兩位老人家,倒是挺有意思,賭局還沒開始,嘴上已經是斗得難分難解了。
他站起來,搬來一張椅子,坐在吳老的對面,然後伸出一隻手,道:「吳老,煩請伸手……」
吳老淡淡掃了曾毅一眼,然後斜靠著沙發扶手上,從容地伸出左手,右手則繼續轉著那兩顆太極球,看這架勢,似乎已經斷定自己肯定會贏。
曾毅也不客氣,伸出三指就搭了個脈,雙眼微閉,也不開口問任何問題,只是細細品味脈象。
尤振亞心道這曾毅可真不是一般膽大,兩位元老之間的賭局,你也敢摻和進去!他怕曾毅年輕氣盛,再說出什麼不合適的話來,於是就笑著提醒了一句,道:「小曾啊,你不要緊張,摸出什麼就說什麼,如果摸不出,也不要逞強……」
話音未落,喬老和吳老那威嚴的眼神就同時掃了過來,兩人都對尤振亞的這句話極為不滿意,老子兩個好容易有了一個較勁的由頭,你卻在暗中拆局,簡直是敗興至極!
尤振亞嚇得急忙閉口,低頭去摸桌上的茶杯,裝作是喝茶看戲,額上的細汗珠子已經冒了出來。
屋子裡非常安靜,只有吳老轉動太極球,發出「嘩嗤」、「嘩嗤」的聲音。
過了有兩分鐘,喬老開口了,道:「吳老頭,你手裡的那兩顆石頭蛋子,能不能安靜一點!」
吳老又是嘿嘿一笑。就把太極球收起,道:「好,我就暫且收起來吧,免得你一會輸了不服氣。賴我作弊!」
「你轉吧!你可勁地轉吧!」喬老反而不提這一茬了,重重喝了一口水,道:「等潘谷松梵到手,你也就只能玩玩這石頭蛋子了,哈哈!」
吳老也不生氣。斜靠在那裡,靜靜等著曾毅的診脈結果。
曾毅此時鬆開手,坐在那裡斟酌了小片刻,然後抬起頭,笑道:「看來吳老平時是個很注意保養的人,你的身體情況非常好!」
吳老笑了起來,小伙子真會講話啊,看著我手裡這對太極球沒有,我可是二十四小時不離身,為的就是一個保養保健。說我會保養,絕對一點錯沒有!
喬老就不樂意了,心道曾毅今天這是怎麼回事,當時對我這個躺在床上一月不能吃喝、都已經是將死不死的人,也敢下虎狼之藥,驚得一群大夫手足無措,怎麼今天反倒對這個吳老頭客客氣氣了,你的那點尿性都哪裡去了,難道老吳頭能吃了你不成!
他道:「小曾,是不是沒有摸明白?不要緊。你再摸摸看,等摸明白了,再下結論不遲嘛!」
吳老就笑了起來,道:「是試試。小伙子,你再摸摸看!摸多久都沒有關係,但千萬要把情況摸明白,這個結論,可不能隨便亂下啊!」
尤振亞坐在一旁,腦門上的汗更多了。心道要是換了自己,就這兩位大佬你一言我一句,字字夾槍帶棒的,自己哪還能靜下心摸脈,手不抖那都屬於是心裡素質很過硬了!
曾毅站起來,把椅子放回原處,道:「不用再摸了,我已經摸得很明白了!」
吳老一聽,精神大為振奮,扭頭看著喬老,道:「喬老哥,奪你所愛,實在是對不住了,那塊麻子坑呢,回頭我讓人到府上去取!」
喬老沒想到曾毅會給自己來這麼一出,真是大跌眼鏡,讓自己是有氣無處撒,這也輸得太冤枉了、太憋火了吧,他狠狠瞪了吳老一眼,擺手道:「那塊麻子坑,我早就覺得礙手礙眼了,該換塊新的了!你想要,就拿去玩吧,便宜你這老東西了!」
「那我就不客氣了!」吳老笑著一拱手,「受之有愧,受之有……」
「兩位老首長,是不是先容我把話說完?」曾毅笑呵呵看著這兩人。
「有話就說,有屁就放!」喬老氣得拿起杯子,舉到嘴邊,又重重磕到桌上,我的麻子坑都已經輸出去了,你還要講什麼!
吳老心情此時很好,完全忘記了自己之前還在深深地懷疑中醫,他和顏悅色地笑著,鼓勵道:「小伙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