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證?
領什麼證?
結婚證?
鍾晴看著打扮很休閒的沈霖淵摟著穿著男款襯衫的虞希從深紅色木質樓梯下來,坐客廳沙發里的她,表情微僵,隨即,站了起身。
臉上本能地浮起假笑。
鍾文昌知道沈霖淵在家,就是沒想到這個虞希也在。
底氣十足,並沒起身,一副倚老賣老的樣兒。
「三哥也在家啊。」鍾晴看著沈霖淵和虞希走來,笑著道,沒看虞希一眼,更沒打招呼。
「我車不就在門口?」
意思是,眼瞎啊!沈霖淵淡淡地嘲諷了句,「鍾叔,來找我家老太太嘮嗑呢?」他看向鍾文昌,嘴角勾著淺笑,看向左側肩膀上的鸚哥,「去!」
輕聲喝了句,那身材笨重的鸚哥撲騰著飛了出去。
虞希的視線落在鳥身上,聽說這鸚哥都十幾歲了,回神後,意識到自己對鍾文昌父女好像還沒打招呼。
是真不想把這對父女當什么正兒八經的人看!
「鍾董、鍾總,下午好。」她還是出於禮貌地跟他們打了招呼,這麼稱呼也帶著諷刺的意味,提醒他們原來都是沈氏的。
「都在啊!」鍾文昌穿著黑西褲、白色襯衫短袖,一副很樸素的打扮,右手裡拿著一隻摺扇,略顯趾高氣昂。
還真把自己當沈家長輩了!
剛在穿衣服的時候,虞希聽沈霖淵說了,鍾文昌這些年越來越倚老賣老,真當沈氏有他一半似的,關鍵還把沈氏的資源往外扒。
是蛀蟲,更是毒瘤。
他這樣的態度,自然是有他自認為的資本!
「正要出去,媽,我帶虞希去民政局領證了。」沈霖淵看向羅媛,揚聲道。
羅媛先一愣,這小子,成心的吧?
「哦!那是好事呀,咱家戶口本……」
「在我公寓呢!」沈霖淵揚聲打斷了老太太的話,羅媛這下更明白了,這小子真是在演戲。
「哦!好,好事,給你姑媽打個招呼,辦起來快點!」羅媛一臉喜悅,笑呵呵地說道。
「三少,這麼著急就要去領證了?您和小虞談戀愛時間不長吧?這麼著急,不會有什麼難言之隱吧?」鍾文昌慢條斯理地喝了口茶,放下茶杯後,打開摺扇,揚著聲道,中氣十足。
沈霖淵拉著虞希在小沙發里坐下了,雙腿瀟灑地交疊,看向斜對面的鐘文昌,「鍾叔這難言之隱一詞用得諱莫如深啊……不如說說,您覺得我有什麼難言之隱吧?」
他揚聲笑著道。
「阿淵,你鍾叔剛剛說,你爸瞞著我捐了眼角膜呢!」羅媛是個聰明人,順著兒子的話說,也不怕得罪了鍾文昌。這一家子太可惡,這些年沒少給兒子氣受。
沈霖淵看向鍾文昌,「鍾叔,這麼隱秘的事情,您也會知道?連我媽都不知道啊,您這從哪道聽途說的?」
他揚聲嘲諷地問,鍾文昌的臉色不太好看,鍾晴同樣。
「三少,甭管我從哪聽來的,您就在老太太面前承認吧,這小虞的眼角膜是不是老爺子的?!」鍾文昌底氣十足道。
「阿淵!怎麼會有這種事?!」羅媛激動地站起,大聲問。
鍾家父女見羅媛激動了,心裡也跟著激動起來。
這下,看他們還怎麼相愛?!
「媽,虞希的眼角膜是我爸的,一雙眼角膜救了兩個人呢,您說這是不是好事兒?」沈霖淵站起身,走到老太太身邊,摟著她說道。
虞希安靜地坐在沙發里,在心裡偷笑,這一唱一和的母子倆,都能去做演員了。
「是好事啊!人死如燈滅,一把火燒了,還有什麼?捐一雙角膜出來,是大善事!為咱沈家子孫積德積福呢!是好事!」羅媛連忙道,走去了供桌邊。
鍾文昌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
詫異、氣憤、尷尬,各種情緒混合著爬上他那張老臉,而一旁的鐘晴,臉色更是一陣紅,一陣白。
「鍾叔,您不覺得我家老爺子是在行善?難不成,您覺著我媽知道後,會誤會什麼?」
「不不不!三哥,我們沒這麼想!就是我爸昨夜做了個關於伯父的夢,心裡不踏實,來找伯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