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雪黯然的握緊十指,平靜的說:「媽,感情的事你不懂,別瞎摻和,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會處理。」
她轉過身走到葉北城面前,凝視著他手上的傷,難過的說:「北城,對不起……」
「這不怪你,說對不起的人應該是我。」
葉北城覺得心裡更痛了,傷口上的傷更麻木了,看到芊雪這般無措,他就覺得這個女人所有的不幸都是他帶給她的,那種愧疚,比冰雹打在心上還要痛。
「你快去醫院把傷口清理一下,時間拖久了,要破傷風了。」
芊雪關心的話本能的說出口,說完又看了看靜雅,眼神很複雜,即覺得自己不該說又發覺這本就是她該說的。
「芊雪,你快把阿姨帶回去,她現在情緒很不穩定。」
靜雅提醒她,她點點頭,硬拽著把秦蘭帶了出去,葉北城和靜雅目視著她離去的背影,彼此的心上都蒙上了一層揮之不去的陰影。
「葉總,趕緊到醫生包紮一下。」
李達蒼白著臉上前勸道,靜雅這才回過神,馬上拽著葉北城的胳膊往外走。
到了醫院,靜雅站在水龍頭邊清洗染了葉北城鮮血的雙手,心裡久久無法平靜,身上的濕衣服來不及換,已經快要被風吹乾,可心裡卻仍然濕噠噠。
葉北城在醫護室包紮傷口,她藉口出來清洗血漬,只是因為不想看到他眼神里那一抹觸痛。
她知道,那抹觸痛,從楊芊雪牽著她母親離去後,就一直籠罩在他的目光里,不管她怎樣無視,卻依然忽略不掉。
傍晚兩人一起回到葉家,看到葉北城手臂受傷,家裡頓時砸了窩。
葉夢瑤尖著嗓子喊道:「哥你的手是怎麼啦?」
竇華月幾乎連問都不問就篤定的說:「是不是又因為姓俞的狐狸精?」
其實靜雅就跟在葉北城身後,婆婆這麼毫無顧忌的喊她狐狸精已經不是第一次,一開始她很生氣,可現在已經慢慢的麻木了,反正自從她嫁給了葉北城,很多人都覺得她是狐狸精,公公婆婆這麼認為,何柔這麼認為,小姑子這麼認為,芊雪她媽更是這麼認為,今天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被罵成狐狸精,她也沒有覺得有多接受不了,看來是真的麻木了。
「媽,你說話一向可笑的很,狐狸精有姓氏嗎?還姓俞?我還說姓竇呢。」
葉北城本能的維護起靜雅的尊嚴,其實這一點靜雅不是不感動的,不管是從一開始還是到現在,他都不允許任何人當著他的面羞辱她。
「行了!我不管你!她俞靜雅才是你媽行不行!」葉夫人狠狠的瞪了兒子一眼
火冒三丈的坐到了沙發上生悶氣。
「手怎麼會受傷?」葉老爺沉聲問,表情雖然還是那麼冷,但眼神不難看出關切之意。
「沒什麼,陪客戶應酬,喝多了不小心摔了一跤。」
葉北城淡淡的解釋,轉身準備上樓。
竇華月把視線移向葉國賢,驚悚的說:「老公,這家裡有個掃巴星,是每個人都要倒霉,先是咱爸,接著又是夢瑤,然後又是何柔,現在輪到了北城,一刻都不能消停,真不知道接下來又會是誰……」
婆婆的尖酸刻薄靜雅也不是第一次領教,放在平時肯定要跟她理論一番,但今晚,她沒心情。
「別整天烏鴉嘴!」葉老爺抬眸訓了句。
雖然是一句很平常的話,可聽到的人都頗為詫異,葉夫人懊惱老公現在很少和她站在一邊,靜雅則覺得自從何柔入獄後,公公對她的態度就比以往緩和了許多,雖然還是冷言冷語,但說話的矛頭卻不再指向她了。
上了樓,靜雅沉默不語,葉北城想說些什麼,可看到她一臉的不高興,到嘴的話又咽了回去。
他安靜的靠在沙發上假寐,想著白天發生的事,陷入了茫然。
靜雅也不知道自己在忙碌什麼,她這邊折騰一會,那邊搗鼓一會,見葉北城一直坐在那裡不動,沒好氣的從他面前晃了晃,提醒他:「還不去洗澡。」
見她主動說話,葉北城睜開黝黑的雙眸,很無奈的用眼神撇了撇手傷的左手:「我怎麼洗?」
「你不是還有一隻手能動,就用那隻手好了。」
「一隻手不方便,而且醫生說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