耷拉著小腦袋:「可我還是有一點點被傷到。」
這麼大人的話是擱哪兒學的?
他嘴裡又冒出新學的詞彙,讓顧嬌感覺新奇又可愛。
顧嬌給他種了一個親親。
小淨空這才徹底滿足了,捂住小臉臉,飛快地跑回屋找紗巾。
顧嬌走過前院進了堂屋,她正要回西屋,一抬眼卻見書房的大門敞著,裡頭點著一盞油燈,蕭六郎正在油燈下埋頭苦讀。
書房的門一般不會這麼敞著,尤其蕭六郎在做看書的時候。
此時從門框到門檻,每一寸地方都似乎無聲地透露著一股「快進來快進來」的氣息。
顧嬌於是果真邁步進了屋。
書房一如既往的整潔乾淨,正對著大門的位置是蕭六郎的書桌,如今因為小淨空也時常使用它,上面的地盤被小淨空的書籍和筆墨紙硯占了一半。
而另一半屬於蕭六郎的地盤上最顯眼的位置赫然擺著一個精緻的木質錦盒。
蕭六郎的椅子正對著大門,他沒抬頭,好似沉浸在了算術的題海中。
他自從得了那本燕國高數,便每晚都會抽空學習研究,顧嬌見怪不怪了。
還是怪的。
氣氛有點怪。
他對面的椅子也擺好了。
好似就等著人就坐。
顧嬌來到書桌對面的椅子上坐下:「聽說你今天進宮了?」
蕭六郎一本正經道:「嗯,去看了下姑婆。」
盒子也放得恰到好處,顧嬌伸手就能夠到,她點了點盒子:「這個是姑婆送的?」
「嗯。」蕭六郎一臉嚴肅地點頭。
你可以看看。
他的眼神無聲地說。
這次就不是什麼炫耀了,是分享,分享自己的收穫與愉悅。
回來的路上他就想這麼做了,他並不清楚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情緒,但就是……想把這件事告訴她。
「我看看。」她說。
蕭六郎嚴肅點頭。
顧嬌打開了錦盒。
她看錦盒裡的東西,蕭六郎卻在看她。
這讓他想起了小時候,他的文章得了夫子的表揚,他就會拿著文章跑去公主府,迫不及待地告訴信陽公主。
當信陽公主看著他的文章以及夫子的批語時,他就會既激動又緊張。
像眼下這樣。
是因為什麼呢?
在乎嗎?
「比我想像的多呢。」顧嬌以為姑婆真的只是把從前沒送的禮物補齊了而已,卻不料多了好些個,難怪小淨空吃醋成那樣了。
可這其中,有別的緣故吧。
姑婆與他是有誤會的吧。
如今看來,誤會解除了呢。
顧嬌彎了彎唇角,看向他道:「姑婆很疼你。」
蕭六郎壓下翹起來的唇角,淡淡說道:「送給你。」
「哪個送給我?」顧嬌看著
一盒子貴重物品問。
「都送給你。」蕭六郎說。
顧嬌睜大眸子:「這麼多?」
蕭六郎看到了她眼底的驚訝,唇角又勾了下,從懷中拿出一個錢袋遞給她:「還有這個月的家用。」
哇,她發財啦!
顧嬌眨了眨眼,看看錢袋,又看看盒子裡的物品,一時間難以置信。
蕭六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張著嘴一臉懵圈的小樣子,勾著他的目光,吸引著他不由自主地朝她靠近。
他看著在自己眼前慢慢放大的臉頰,心口撲通撲通跳了起來。
世界都仿佛靜了,只剩自己心若擂鼓的聲音。
「姐!你在這裡呀!」
顧小順突然跑了進來。
主要是門開著,他完全沒料到蕭六郎會這種時候偷親自家姐姐。
當然了,他來得夠快,蕭六郎並沒親到,他唰的坐回了椅子上,與顧嬌拉開了十萬八千里的距離!
顧小順撓撓頭:我好像看見了什麼,但又好像什麼也沒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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