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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民眾對於推官衙門最為直觀的理解是刑訊逼問,從來不去深思刑訊逼問的結果為何會產生出真相大白和屈打成招兩個截然不同的極端,何氏顯然也是這樣以為,她並不認為自己一身細皮嫩肉能夠經受得住推官衙門的鞭笞杖責,如果真到了送官法辦的地步,等著她的只有以命相償的結果。
&伯真要如此絕情?」而心裡的不甘,仍然還在促使何氏繼續使用「楚楚可憐」以期獲取愛惜的手段,且她心裡強烈的不甘和嫉恨,更加扭曲著長久以來莫名的認知,絕境仿佛已在身後,但她視而不見,她固執的認為自己不應當淪落到此悲涼的境地,憑什麼遠遠不如她年輕美貌的肖氏能夠占盡寬容與愛寵,贏得大伯的憐香惜玉?
&伯可從來不是這樣鐵石心腸的人,您分明說過我們是一家人,我和肖氏一樣也是您的家人,為何您這時就只信她的話?大伯不也敬佩家父的品行?大伯還曾經與我的兄長相交甚歡,如果大伯當年並未娶妻,那麼咱們才是天作之合,雖說我與大伯是相逢恨晚,今生無緣,可大伯難道就能夠因此完否定過去的感識,相信我如肖氏的謗毀,是個蛇蠍心腸的毒婦?」
伍大老爺這時的感覺,就好像有一條蛇正在攀著他的身軀遊走,以至於渾身寒慄漲突,臟腑之內的噁心感暴起襲擊咽喉,甚至一張口,就怕忍不住失態犯嘔。
他從來都看不上弟婦的打扮和作態,但的確對二弟的岳丈何公還算敬服,他想著女子的教養畢竟多靠母親,或許是姻家太太對獨女太過溺愛了,又或許是姻家太太到底出身平常,故而沒有教責弟婦應當的儀態,他們伍家也是寒門,過於挑剔弟婦的儀範著實有失寬容,他善良的以為弟婦雖有缺點,但好在心性還算賢良,但伍大老爺如今終於醍醐灌頂,自己的眼睛怕是瞎了。
一家人的話他確然說過,但是因為何氏和妻子屢屢因為康哥兒相爭,何氏哭得肝腸寸斷的讓他實在煩不勝煩,當時又以為何氏確然是為康哥兒著想,所以就何氏「偏心護短」的質疑,他才以「一家人」用作回應,他以為家和萬事興,哪裡想到何氏竟會如此曲解「一家人」的含義?
&直就是恬不知恥!二弟娶為婦,真是家門不幸!」伍大老爺真心實意的火光了:「父親,還望父親主持公道,把此毒婦送官法辦。」
何氏得此「宣判」,終於意識到了自己的處境,瞎眼的是她才對,她到底是為了誰才做下這些事,但這個男人卻一定要把她置於死地!轉而面向康哥兒,他是何氏唯一的救命稻草了。
&兒,也不信阿娘嗎?阿娘這樣做可都是為了好,這麼些年了,阿娘對的關愛也一點沒有感受麼?」
康哥兒有剎那的不忍和猶豫。
這一日發生的事實在徹底顛覆了他的認知,一方面他並不認為阿娘打算害他,一方面他又總想起阿娘手中那根寒冷的銀針,他無法消除內心的恐懼,少年郎有生一來首次切身的意識到,世間人事,表里不一。
他瑟縮的退後一步>
意識把自己躲藏在父親身後,他低頭看著自己顫抖的手指,只想找個安靜的角落大哭一場。
&拿教養康兒的事狡辯,康兒是肖娘十月懷胎所生,要不是買通空虛子謗毀肖娘妨克子女,肖娘撫養康兒難道不會關懷備至?康兒根本需不著的愛護!」伍大老爺其實更想斥罵何氏的話——更何況甚至對康兒也懷著讓人不齒的心思,居然還有臉一再聲稱對康兒的恩義!
但伍大老爺不忍讓兒子難堪,咬著舌頭才忍住了憤怒。
更窩火的是伍尚書,他這輩子除了金榜題名科舉入仕的志向,另一志向就是堂堂正正為官,磊磊落落做人,一來這確是聖賢書的教義,再者伍尚書想要通過自身努力改換門庭躋身世族,首先必須爭取世族認可的聲望,伍家沒有根底可以敗壞家風,所以他對子孫的教導極其嚴格,且自己也從來不忘表率,大半生都沒做過奸邪事兒。
對於兩個兒媳的擇選,他也不是沒有用心。
長媳是他自己教養長大,品行當然可信,至於小兒媳,他也是看著何公的品行和何家兩個子弟的心性,認為還算知根知底,哪曾想到竟然敗壞到如此悚人聽聞的地步?!
伍尚書雖然不是淡漠功名的人,但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