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九當然不是太師府堂堂總管的原名,但就連老太師在世時也只暱稱他為「小九」,故而大老爺、二老爺也只好稱他為「九弟」,三老爺、四老爺得喊他一聲「九哥」,他就這樣成了新任家主的叔輩,闔府上下都沒人再喚他的大名了。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趙九雖才而立之年,擔任太師府總管的職差卻已經有了十年,說起來倒是和弘復帝治一樣長短,在太師府的眾多家僕中,可謂「年輕有為」,他自認為也見識過不少大風大浪,可今日除夕節主家鬧生這接二連三的風波,著實讓趙大總管深覺訥罕。
怎麼這多妖魔鬼怪都商量好在今天一齊作動呢?
事已至此他也只好如實稟報「小人奉令去請四老爺來軒翥堂,打聽了一圈兒竟沒打聽出四老爺去了何處,倒是交待去請三夫人的婆子打聽得三夫人據說是往文汲樓的方向去了,怎知這婆子沒到文汲樓門前,便見婢女英仙抬腳就跑,婆子追她一歇,英仙正好被小人堵個正著,只英仙招供之事……小人實在難以啟齒。」
「九叔直說無妨。」
趙九神色很是掙扎,好半天才繼續稟報「英仙聲稱是三夫人交待她在文汲樓外望風。」
婢女英仙又是以頭搶地,不待逼問便流利招供「三夫人暗中約見四老爺在文汲樓相會,擔心被人撞破,才囑咐奴婢從外頭把文汲樓上鎖,奴婢越想越是心慌,一見人往這頭過來,不敢暴露三夫人在文汲樓里,只好跑避,不料卻又撞見了大總管。」
這下子包括老太太在內,所有人都瞠目結舌。
三老爺趙清城午宴時被族兄趙遠城糾纏著狠狠灌了幾杯酒,沒到宴散便自覺不支,回到居院倒頭大睡,剛才因著趙洲城要開軒翥堂公審,他才被僕人喚醒,其實腦子且還有渾渾噩噩不甚清醒,此番突然成了萬眾矚目的對象,難免有些僵怔。
老太太狠狠頓了頓今日特意拿在手裡的鳩首杖,羞憤不已「家醜,真是家醜!」
就連二老太太都沒鬧明白,今日看著像是大老太太要拿春歸開刀,怎麼審著審著竟又生出如此莫名其妙的枝節?!
「可見著四叔
父與三叔母?」蘭庭卻仍然面不改色。
「小人已經令英仙打開文汲樓的院門,剛開門,就看見了四老爺。」且還風度不減的沖他笑道「有勞九叔」,哪裡像被撞破了姦情的模樣?所以趙大總管立時篤定是英仙的謗毀,四老爺和三夫人間清清白白,強行被人促成了瓜田李下。
趙洲城卻不待蘭庭繼續理問,發難道「我道顧氏與三弟婦怎麼如此親近,原來竟是近墨者黑,軒翥堂趙門竟然有此兩個子媳,簡直是家門不幸,蘭庭既為家主,今日必須處治此二淫婦刁媳。」
「二哥休得輕信奴婢栽陷之辭。」趙清城這回是徹底清醒了「論是內子,抑或大侄婦,皆只為奴婢指證怎能落實罪行?」
趙洲城咄咄逼人「行為此等狠毒無恥之事,也只能驅使心腹奴婢,三弟只用奴婢說辭不可採信作為開脫,又怎能上人心服口服。」
「英仙並非內子心腹奴婢,且她若真是心腹的話,又何至於這麼輕易就背主?更不說今日除夕,怫園裡人多眼雜,內子單挑今日與四弟私會的招供根本就與情理不符。」
「三夫人是聽奴婢說三老爺中午飲多了幾杯,才讓奴婢遞話給四老爺約定暗中相會。」
彭夫人也道「尋常怫園裡各處館舍多有僕婢看守,倒是今日,因著合歡宴的緣故將各處僕婦都調遣去兩處宴廳,尤其像文汲樓,今日總不會還有人想著去那裡看書,所以清靜無人,三弟婦怕是往前一直沒有找到機會,今日才覺時機難得。」
她這話音剛落,四老爺和三夫人一前一後的進來,兩人均是神色平靜衣著整齊。
但老太太卻相信了二兒子和二兒媳的指控「你們兩還有臉來此!」
趙淅城和三夫人只是行了禮,一聲不吭落座。
緊跟著就又一個人證登場了。
「老太太,奴婢白鷺求見,說她有要緊事稟報。」蘇嬤嬤先入內。
白鷺緊跟著進來,倒頭便拜,滿臉的驚惶「奴婢今日因著四夫人養的貓兒白團不知跑去了何處,四處尋找,到了沅水邊上才發覺白團的腳印,又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