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本性難移,趙二姑娘雖然把戾氣有所收斂,且此時還算懂得了一些善惡是非,但不代表著就突然變得平易近人了,看在華英的顏面上,她對李琬琰說不上惡意,卻並不曾把李琬琰多麼放在眼裡,沒打算親近,更何況李琬琰還把她和「死對頭」的陶芳林相提並論,隱隱還有把陶芳林抬得比她要高的話外之意。樂筆趣 m.lebiqu.com
這就觸及了趙二姑娘的逆鱗。
「陶氏也配和我談詩論賦?可別玷污了詩詞兩個字,再講李大娘子不是也心知肚明麼?十八盆景明明是我嫂嫂栽植打造,想出這個妙法來彌補清暉園中此時無有金英可賞的缺憾,李大娘子竟然睜著眼睛說胡話,口口聲聲吹捧陶氏?她不過就是個周王府的側妾,也值得李大娘子如此阿諛奉承?」
李琬琰:……
這下連華英都忍不得了,訕訕拉著李琬琰告辭,走開後才著急道:「姐姐說那些誑語有何意思?白白惹人不恥。」
「這怎麼能算是誑語?那些盆景雖然是顧氏準備,可今日誰才是主家?顧氏無非是服從陶才人的囑令而已……我這樣做,賣力為周家婆媳引見陶才人,還不是一心為了妹妹著想,你已經將姻緣都讓給了趙姑娘,就該讓趙姑娘和周家人念你的情,你可不能事事都指望著顧氏,陶才人也是趙姑娘的表姐,又是宗室婦,你要能得陶才人的心意,周家人和趙姑娘還敢不補償你?」
這番話一說,讓華英越氣越躁,話便說得有些直率了:「姐姐要討好誰,休打著為我著想的旗號,這般勢利事體我可羞恥做為。」
姐妹二人首回鬧得不歡而散,但華英的氣辱只是一時,李琬琰卻暗下向陶芳林抱怨妹妹不識好歹,陶芳林哪有閒心去管這姐妹兩個間的嫌隙,只拉著李琬琰細細打聽蘭心和周杰序間的事,當確定蘭心果真鍾情對方時,陶芳林微微冷笑,很是期待她今日的一番安排。
卻說周太太婆媳二人近距離「領受」了趙二姑娘的暴脾氣後,周太太有點怔忡,倒是周大嫂「噗嗤」又笑出聲:「趙姑娘這性情,與小叔還
真是絕配,我剛才恍惚間,幾乎有種小叔子在指責李大娘子的錯覺了。」
周太太哭笑不得:「你還別說,這兩個孩子還真都是一副直肚腸,這情境若換一個人,就算再是如何不滿陶才人,在未來婆婆和妯娌跟前兒哪能夠這樣說話的?多半和李二姑娘一樣岔開話題就是,偏偏序兒和趙姑娘就是極少數,他們兩個竟然還聚了頭……」要萬一婚後生了磨擦,吵鬧起來那還了得,豈不有如兩把火銃互射彈藥,周太太這會兒單是遐想一番那等情境都覺頭疼耳鳴。
「婆母也莫太過擔憂了,在兒媳看來,趙姑娘待李二姑娘可大不一樣,李二姑娘訕訕拉著她姐姐走開後,趙姑娘跟我們講起李二姑娘來,可都是好話,說明趙姑娘對於她自己看重的人並不刁蠻,趙姑娘既鍾情於小叔,應當待小叔也能包容。」
周太太盯了長媳一眼,無聲的嘆了口氣。
她真是不明白了,長子和長媳分開來看品行都沒什麼不當,怎麼兩個在一起就是相互看不順眼呢?為丁點雞毛蒜皮的小事都能吵得不可開交,冷戰起來沒完沒了,兒子嫌兒媳話多不夠穩重,兒媳嫌兒子睡覺鼾聲太吵,過去都在金陵時,一月里有二十多天都在分房睡,難不成就是因為不是彼此鍾情的人?
也罷了,趙姑娘畢竟是小兒子自己擇中的配偶,脾氣別管有多大,那小子都只能自己捏了鼻子忍著。
又說周杰序,今日他當然也來了吳王宮赴宴,不過是和父祖就座於男賓席,又因遇見了好幾個同窗和友朋,自是和同齡人去高談闊論了,此時還未開宴,這一桌人便趁著早前觀賞了明河榭十八盆景的興致,以此為題切磋起詩詞來,也不用專備筆墨紙硯,誰先有了腹稿誰就開口吟誦,眾人一齊評判,說好了「榜尾」者過會得罰酒三杯。
周杰序依舊奪了魁首,他既不謙讓也無沾沾自喜。
他的同窗有個姓紀名聞遠者,忽然給了他一個胳膊肘讓他看那邊,周杰序瞥了一眼,只見兩個男子帶著個女子落座,就收回了目光,暗忖道:這有何大驚小怪的?
「我上回在一次文會上見過那二位,溫守初溫學兄,另一位與你是同姓,他二人都是從京城來,那位周學兄聽說是追隨著木末
第626章 不請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