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每一個清晨都依然是掙扎和痛苦的。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春歸睡眼迷離的看著已經著裝整齊,連髮髻都自己梳好了的趙編撰,一邊嘆息著一邊打了個呵欠,然後睡眼迷離就成了眼淚汪汪。
蘭庭實在忍俊不住,又坐回了床邊去:「不許賴床,弄得餓著肚子去晨省還要服侍祖母用膳,仔細損傷了脾胃,晨省後再回來睡個回籠覺就是了。」
「睡不了睡不了。」春歸仍然眼淚汪汪:「晨省後得去阮中士那兒學習,也不知誰那麼多嘴,竟然連阮中士都聽說了我有個諢號就早不起,說年輕人上晝不能貪睡,否則夜裡越該失眠了,長此下去無益於保養肌膚光澤,二十出頭就人老花黃……」
「阮中士故意嚇你的了呢,輝輝天生麗質,哪能二十出頭就人老花黃了?」蘭庭笑道。
「不是嚇人的,你看阮中士保養得多好,看上去還以為她三十出頭呢,哪裡想到都是知天命的年紀了,早睡早起果然是容顏不老的基準啊。」話是這麼說,但春歸只覺渾身上下都攢不出一分力道。
做為一個以貌取人的人,實在無法容忍自己二十出頭便成黃臉婆的驚悚事體,春歸都懶得問若真這樣蘭庭會不會嫌棄她了,自己都嫌棄自己。
「以後得早睡,不准大半夜的纏著我要獎賞了。」到底還是坐起來,卻滿懷憂怨的直瞪淚眼。又用力把蘭庭一推:「快些去衙門應卯吧,別弄得缺值遲到,考績不過關堂堂狀元郎被降職申斥,到頭來又都是我的過錯,人人見我如同見到一個行走的紅顏禍水。」
大奶奶起床氣爆發,趙大爺連忙舉手投降:「好好好,都是我的錯,以後再不敢耽擱娘子睡眠,爭取白日喧淫早些安置,不過我今日怕也沒法早歸了,下晝還約見了一個人,說不定回府後又得召集眾人議事,今日你不用等我安置,先顧著自己早些歇息吧。」
「約了什麼人?」腦子還沒完全清醒的春歸隨口一問,完全沒意識到自己再次觸犯了「莫窺外務」的規矩。
「鎮撫使陶嘯深。」
「錦衣衛的人?」春歸清醒了些。
「主辦馮公遇刺一案的人。」蘭庭全然不在意春歸好像過問得太多,也像是隨口答道:「詳細的情形我回來再同你講,這會兒子真要趕去應卯了,朝堂之上不少雙眼睛都盯著我呢,三元及第雖然威風,也招人妒嫉啊。」
春歸目送著蘭庭儀表堂堂的推門出去,等了半天還沒見丫鬟進來服侍她洗漱更衣,深吸了口氣再把氣沉丹田,猛喝一句:「菊丫頭,你又消極怠工!」
菊羞應聲而來,完全沒有半點的慚愧畏懼,吡著牙就湊到春歸跟前兒:「奴婢早前本來已經進來了,在隔扇外頭聽見大爺說什麼白日喧淫,又被嚇了出去。」
春歸:……
「大奶奶,何為白日喧淫啊?」菊羞仍吡著牙不知死活的調戲。
春歸一個巴掌就揮了過去,打在了菊羞的屁股上:「都被嚇出去了你能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你、你、你還懂不懂規矩了,何為非禮勿視非禮勿聽,你真不怕我殺人滅口啊!」
胡鬧一般用完早膳梳頭著裝,春歸在最後一個呵欠後把自己振作得精神抖擻,去躊躇園例行了一日早間的公式,哄得老太太開開心心,受著彭夫人的陰陽怪氣,昂首挺胸地再往阮中士那裡報道。
阮中士從來沒有搬出內訓、女范教導考究,也不急著把京中各大高門權貴間的人事姻聯灌輸,倒是在瓶花、薰香、棋弈、詩賦等等「長物」上盡心講解,比如今日,課程便是教導春歸認識各種茶葉,自然不乏名貴珍罕,卻也不乏市場上常見的普通茶品。
諸如什麼茶葉用什麼水,又適合多熱的水溫,不同的茶葉經過不同的泡數才出香甘,甚至於搭配上什麼材質的茶具才更顯意趣,還兼著不同茶葉適應著人體的寒熱虛燥,種種知識讓春歸嘆為觀止。
她不由得產生一種疑問,不是說女子無才便是德麼?時下對女子婦人的要求,無非針鑿女紅、廚藝漿洗,如果是宗婦或者還要操持內宅管理,至多再增加一項計算看賬的才能,像這些琴棋書畫的技能,莫說女子,便是男子太過執迷恐怕都免不得擔上個不務正業的誹名兒。
阮中士很直接的就是一席指教:「都
第228章 官眷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