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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顧文君把秦宸從京衙裡帶回來,已經是第二天了。
但是各處都不平靜。
不止是京城衙門中氣氛詭異,就算是遠在山上的文山書院,都是暗流涌動。所有書生都回了學院,授課也要一併開始。可學子們的心,卻無法平靜。
「顧文君,你當真進了宮殿面見到太后娘娘和皇帝陛下?」
「顧兄之前就已經被陛下召見過,這次竟然還直入深宮,又面見到了太后!當真是被聖恩垂青呀!」
「他可不是止面過聖!聽說顧文君這次還得到了一大筆賞賜,他回書院那天都是陛下身邊的太監親自護送的,這樣的殊榮有哪個舉子享有得起?哪怕是那些京城權貴子弟也要嫉妒羨慕死!」
有羨慕顧文君的,就有嫉妒顧文君的。
「嘶!這個顧文君不就是村縣出來的顧家棄子麼,刻苦學出一身才華本事壓過我等也就罷了,怎麼現在連醫術都會了!上天不公啊!」
「嗬,據說顧文君從小就是鄉下長大的,能從哪裡學得醫術?指不一定是農村里什麼旁門左道的怪醫偏方,運氣好碰上太后娘娘鳳體安康,我看也就是僥倖!」
「不是說顧瑾也在江東考麼 偏偏還是讓顧文君拿了江東鄉試的解元,現在既被傳召入宮又能領賞回來,怎麼好事都被顧文君得了!」
顯然,是顧文君那日被劉喜護送回來的消息傳開了。
皇恩浩蕩,這御賜之物有多尊貴,這些書生學子當然一清二楚,也正是因為如此,他們才如此在意,甚至心神不寧,既羨又妒。
雖說顧文君上一次被栽贓入獄,也是被皇帝派遣的宮人護送回書院的。可那是洗清冤屈,加上顧文君是科舉士子,陛下對顧文君看重厚待也是理所應當。
這是給整個文山書院添光,更是給全天下的讀書人長臉。
然而這次卻是意味不同。
顧文君不僅全然沒有錯處,竟然得了醫治太后有功的機緣,這完全獨屬於顧文君一人的榮光,自然讓人眼熱。
有了現在的賞賜,便是陛下認可顧文君的功勞。
以後,顧文君便相當於是得了一個光環,尋常人等根本不敢輕易冒犯她。
旁的人不知道顧文君與陛下那些明里暗裡的關係,他們只以為顧文君不過就是因為之前被陳家冤枉下獄時,得了陛下的憐憫。
也不知道顧文君到底耍了什麼手段,才讓陛下記住了她。
否則太后身體抱恙,陛下又怎麼會請顧文君去醫呢!
她哪裡是個大夫?
眾人能接受顧文君是個比顧瑾還要妖孽的天才,已經壓著心裡一通嫉恨之火,當然根本不願意去想顧文君竟然還有醫術技藝的可能。
更多的人更傾向於接受她不過是走了好運之類的猜測,比如太后的身子本就已經被宮中御醫調理好了,比如使的偏方剛好有效等等。
心思多的,還會意有所指地嘀咕:「寧願當初是我被誣陷下獄,好得陛下召見替我昭雪陳冤。」
他們複雜的心情全含在眼睛裡,圍繞著端坐在正中間的顧文君身上。
有一些古怪。
明明昨日她是受人敬仰羨艷的江東解元,書院首席。
怎麼今天就成了人人嫉恨的眼中釘。
這可不像是普通的 「一些閒言碎語」,全都帶著明顯針對她的指向性,似乎是有人在其中挑唆。顧文君眉頭微皺,眼底幾不可聞地划過一絲凜光。
再度成為議論中心,顧文君卻依然十分鎮定。
她心中思緒起起起伏伏,早就轉了好幾個念頭,但是面上卻毫無所覺似的,坐在自己的書桌位置上。
明明穿著與其他學子一樣的純白書生袍,可顧文君挺直了上身,將那一捏就會斷般的纖瘦身子坐得雅正清和,那一張精緻絕艷的臉上冷靜自若,任由地四周的眼神來來去去。
就是不理睬半分。
只是一眼望去,她便是眾書生中最出挑的,一目了然,難掩風華。
顧文君正常自如,她的書童阿武卻肅穆著一張小臉,竟有幾分寒意。但他也一句不發,在開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