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北伐的軍事會議連著開了好幾輪,但實際上都只是完善作戰計劃,就和前面幾年一樣,不停的完善推演,實際上離著出兵日子還有兩年。
隆慶八年才是北伐的准日子。
不怪大都督府謹慎,雖然如今已經拿下了印度,可拿下歸拿下,受制於這個時代的必然落後,大明朝想要從印度獲取實實在在的好處是需要時間的。
組織生產、保障稅收、完善治理這些工作不可能一蹴而就。
另外印度地區的幾個蘇丹國如今已經加入大明的聯合國組織,在這些國家建立外交聯繫一樣需要時間,不然,陸遠絞盡腦汁搞出的聯合國組織協約就成了廢紙一張。
因此,別看大都督府急的上躥下跳,陸遠是一點都不急,還在五月份的時候離開南京去往廣西巡視。
今年是廣西推行新式教育的十周年。
當年之所以選擇廣西作為新教育的試點省就是因為廣西又偏又窮,傳統的士族力量很弱小,不足以對抗中央政府的權威。
所以具備整體推倒重來的所有條件。
禮部侍郎、教育司郎中孔公鈺陪同視察。
這位曾經的孔家二把手,曲阜縣令,如今也成了孔家支持新學的站台人,也是因為這重原因,才會坐上禮部侍郎兼教育司郎中的位置。
現如今外交司已經從禮部獨立出去成為了外交部,孔公鈺心裡惦記著,教育司估計也快了。
只要新學推廣開,教育司一定會拆出去獨立建部,到時候自己就是板上釘釘的第一任尚書。
每每想到這件事,孔公鈺甚至有點迫不及待,但仍會強忍下這激動。
現在不是著急的時候。
陸遠儀輅抵至桂林,廣西三司衙門官員上百人在布政使申師夔的帶領下,出城五里相迎。
「下官等人參見太師,恭請太師金體萬安。」
看到如此浩大的陣仗,走出馬車的陸遠先是不滿瞪了一眼張四維,隨後踩著軟凳下車上前。
「諸位不必多禮。」
「多謝太師。」
「申蕃台上本輔的車,余等諸位各歸有司,不必叨擾。」
「是。」
百官散去,申師夔跟著陸遠上了車輅入城。
申師夔本以為陸遠會先去藩司衙門,沒想到陸遠直接說道。
「勞請申蕃台引路,咱們直接去城中學堂。」
「啊?啊。」申師夔錯愕之後趕忙應下,將具體路線告知車夫。
說完之後的申師夔有些緊張,顯然是被陸遠這種不打招呼直奔目標的行為打了個措手不及。
「申蕃台和本輔介紹一下吧。」
陸遠開了話頭:「就聊聊這十年,你們廣西新學辦的成效如何。」
「是。」申師夔壓住緊張的情緒,開始做起介紹:「遵照太師當年的命令,我廣西開始推廣新式教學,吸納十二歲以下學生按照新式教學的教材及課程安排進行教育,時至今日業已十年。
在這十年內,我們是一邊興教育一邊完善教材,尤其是一些在過往被定為奇技淫巧的旁門學術,在這十年內,我們通過理論和實踐相互輔成的方式推動迅速,進展喜人。
如今在廣西,新式教育已經細分為童學、少學兩級,童學吸納十二歲以下未曾接受過新教育的孩子,時間為六年,六年後結業考試若是滿足入少學的標準則進入少學繼續學習,時間同樣為六年。
不過我們現在的少學只開辦的第四年,第五年和第六年的教材都還沒有編出來,需要等今年這少學四年的學生畢業後,由他們和其老師共同匯編。」
陸遠聽到這裡笑了出來。
「學生和老師一起編教材,倒也是歷史首次了。」
「沒辦法。」申師夔苦笑道:「說實話,就算是老師也不見得比學生懂得多,比如說新教材中的化學、物理,起初都只是空有一個教材的名和當年夢溪筆談的些許記載罷了。
如今這些教材內的內容完全是這些老師帶著孩子們自行實踐,通過實踐摸索往後一點點的延伸,相應的術詞都是孩子們和老師自己編創的,畢竟沒有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