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螺絲釘是葉興盛放的,那麼,就趙德厚那脾氣,斷然是不會讓葉興盛有好日子過的;如果是胡佑福指使葉興盛乾的,那麼,這件事就有點棘手了。
考慮到葉興盛曾兩次冒犯他,趙德厚覺得,第一種可能性比較大。這個葉興盛如果敢對他使用這種小陰招,他會有他好看的。
趙德厚其實並沒有什麼事,之所以對葉興盛說他有事,目的就是想彰顯一下自己市委副書記、市長的身份。葉興盛不管有什麼事找他,鐵定要再給他打電話的。葉興盛如果不再打電話,那麼,事情將永遠無法得到解決。
葉興盛這邊,自然不知道,趙德厚是否有事。不管趙德厚是否真的有事,他必須還要再打一次電話的,胡佑福那麼看好趙德厚,他必須跟趙德厚化解矛盾,否則的話,他在市委是待不下去的。
葉興盛再次撥通趙德厚的電話,趙德厚才有了被尊重的感覺,語氣卻還是很平淡:「小葉,您有事嗎?」
「額,也沒什麼事!趙書記,是這麼回事,我家有個親戚是農村的,這親戚在他家附近的山上給我採摘了許多葉興盛靈芝,這野生靈芝具有提高人體免疫力、美容美顏的功效,對人體健康有幫助,我想給趙書記您送一些,您看......」
「哦,是這麼回事呀?!我在酒店客房呢,八樓,818房間,晚上恰好沒什麼事,你過來吧!」聽葉興盛說要送禮,趙德厚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心情才稍微好了一些,葉興盛到底是胡佑福的秘書,他還真不能跟他過不起,葉興盛既然是來認錯的,這說明那枚螺絲釘很有可能不是葉興盛故意放在上面扎他屁股的。
當天晚上,吃過晚飯後,葉興盛就提著從章子梅那裡拿來的野生靈芝,前去天海大酒店拜訪趙德厚。有過螺絲釘的教訓,葉興盛仔細檢查了一番,確定野生靈芝沒問題了,才打好包裝。
葉興盛拎著野生靈芝敲了敲門,裡面傳出趙德厚的聲音:「進來!」
葉興盛拎著禮物推門進來,剛洗過澡的趙德厚穿著寬鬆的睡袍,翹著二郎腿,坐在椅子上看電視。見葉興盛進來,趙德厚並沒有正視葉興盛,而是瞥了一眼,淡淡地說:「小葉,你來了,坐!」
不管在什麼樣的場合,一個人跟別人接觸的時候,如果不正眼看著對方,那是沒禮貌的表現,是對對方的輕視。
趙德厚這麼一瞥,葉興盛就知道,趙德厚對他還是有成見的,原本就忐忑的心更加緊張了。卻不敢生氣,心裡也沒責怪趙德厚,人家畢竟是大領導,被一小人物冒犯了,難道還不能有脾氣?
在瞥了葉興盛一眼之後,趙德厚把目光移回到液晶電視大屏幕上,上面正在播放一組新聞節目。
葉興盛拉了把椅子,坐在旁邊,跟趙德厚相距大概兩米左右。
在社交場合之中,坐座位也是有講究的,如果是親密的關係,跟對方談事就要坐近一點,一般是一米之內。如果是一般關係,距離則是兩米左右。如果坐在三米開外,那只能說明一個問題:對方刻意跟你保持距離,兩人的關係不是太好!
葉興盛不是趙德厚的親信,自然不能坐得太近;當然,他也不能坐得太遠,否則趙德厚會有被瞧不起的感覺。最好的距離就是兩米左右。
在坐定之後,葉興盛陪著笑,說:「趙書記,那天真不好意思,都怪我不小心,椅子上掉了顆螺絲釘都不知道,害您被扎到,我真該死!」
「你說什麼?」在葉興盛說完話一會兒之後,趙德厚才仿佛剛剛驚醒似的,轉過頭問道。
趙德厚自然知道葉興盛剛才說什麼,他是有意在彰顯他市委書記、市長的權力。你葉興盛只不過是個小人物,而且還冒犯了我,我憑什麼要給你好臉色?我就是要讓你感受到有壓力,就是要你知道,你和我之間的地位是不平等的!
葉興盛很是尷尬,卻也還是不敢發怒,仍舊是那副十分謙遜的表情,他把剛才的話重複了一遍。
見葉興盛果然是來「認罪」的,趙德厚的心情才好轉了一些。他從茶几上端起杯子,喝了口茶,說:「小葉啊,這不是你的錯。誰工作中沒有疏忽的時候?這次,我調到咱們京海市,我的目的是和胡書記一塊兒,齊心協力,把咱們京海市管理好,給黨和人民一份滿意的答卷。」
「身為市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