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爽帶著包飛揚進了江冠陶瓷公司技術部總工辦公室,對坐在辦公桌後的郝萬書介紹道:「郝總,這是我們方夏陶瓷化工特聘技術顧問包飛揚包先生。」
郝萬書只掃了包飛揚一眼,本來就強壓在心中的怒火騰地一下就冒起來了!方夏陶瓷化工的特聘技術顧問?確定不是玩我的?眼前分明是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小青年,估摸著還應該在學校讀書呢,怎麼就變成了你們方夏陶瓷化工的特聘技術顧問?陶瓷化工可不同於其他學科,這是一門需要大量實踐經驗的應用學門類,如果沒有足夠的實踐經驗積累,即使天賦再好,基礎再紮實,也不頂個屁用!如果你們方夏陶瓷化工真心想要解決問題,就應該認認真真地請一個真正的專家過來,派一個小青年過來,不是成心搗亂嗎?我堂堂的江冠陶瓷公司技術部總工,哪裡有時間陪你們玩這種無聊的遊戲?
包飛揚看到郝萬書心中不由得微微一笑,這位江冠陶瓷公司的技術部總工也是他上一世的熟人,包飛揚當初在方夏陶瓷公司可沒少和眼前這位郝總交道。只是按照時間推斷,應該是幾年之後的事情,包飛揚沒有想到,郝萬書發跡這麼早,一九九二年就已經成了江冠陶瓷公司的總工了。
能夠再次看到自己上一世的熟人,包飛揚心中也是很激動,他微笑著走到辦公桌前,主動對郝萬書伸出手來,說道:「郝總,您好!」
郝萬書根本就沒有理睬包飛揚伸過來的手,而是大大咧咧地往大班椅上一靠,居高臨下地望著包飛揚:「你就是方夏陶瓷化工的特聘技術顧問?」
包飛揚倒是知道郝萬書的脾氣,只是性子傲一點,為人倒是沒有什麼壞心眼兒,見郝萬書這樣的態度,心裡也不生氣,只是笑吟吟地回答道:「嗯,是的,我就是方夏陶瓷化工的特聘技術顧問。」
見包飛揚面對自己傲慢的反應,既不暴跳如雷,也不低三下四,而是態度平靜地用不卑不亢地態度和自己說話,郝萬書心中倒是微微一驚。這樣的氣度,不應該出現在十八九歲的年輕人身上啊。
心念電轉之間,郝萬書又問道:「不知道包先生是哪所名牌大學畢業?師從哪一位陶瓷專家?」
「我和孟主任是同學,都是中天工業大學矽酸鹽專業畢業的,」包飛揚說道,「我們的專業教授是羅文田羅教授。」
羅文田?
郝萬書微微一愣了一下,羅文田老教授倒是很有名氣,不過他研究的主要方向是矽酸鹽專業,在陶瓷化工方面沒有聽說過有什麼特別的貢獻。如果包飛揚是羅文田的學生,那麼在陶瓷化工技術方面掌握的東西也有限。
想到這裡,郝萬書也不大算和包飛揚說太多了,直接問道:「既然包先生是方夏陶瓷化工的特聘技術顧問,那麼你來的正好,我們正好可以深入交流一下你們方夏陶瓷化工的負離子坯體增強劑給我們江冠陶瓷造成的損失情況。」
「呵呵,」包飛揚笑了起來,示意孟爽和他一起在長沙發上坐下,翹起二郎腿望向郝萬書,「郝總,好像沒有證據確認你們江冠陶瓷的生產損失是我們方夏陶瓷化工的負離子坯體增強劑造成的吧?」
「沒有證據?」郝萬書騰地一下坐直了身體,盯著包飛揚大聲說道:「我們的這個高檔陶瓷地磚配方是掏高價從西班牙著名陶瓷企業購買過來的,又在西班牙陶瓷專家的指導下進行了小試和中試,產品質量都沒有問題,怎麼一假如你們方夏陶瓷化工的負離子坯體增強劑,產品就出現了嚴重的問題?如果不是你們的負離子坯體增強劑有問題,又該怎麼解釋?」
包飛揚一下子就從郝萬書的話中捕捉到一個敏感的信息,他沒有理會郝萬書的質問,而是反問道:「郝總,你們從西班牙購買這個高檔陶瓷地磚生產配方只進行了小試和中試?沒有正式大規模生產過?」
郝萬書愣了一下,才又說道:「是沒有正式大規模生產過,哪有怎麼樣?」他說道:「你既然是搞陶瓷化工專業的就應該明白,如果小試和中試沒有問題,那麼大規模生產也同樣不會出現問題。」
「是麼?」包飛揚淡淡一笑,不慌不忙地摸出一盒煙,問郝萬書道:「郝總,你也來一根?」
「不用,我自己有。」郝萬書抓起桌上的大中華,點了一根,看包飛揚下面還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