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孝,我勸你一句,千萬不要去九龍城寨!」
辦公室內,總華探長雷洛咬著雪茄對杜永孝說道。
杜永孝端坐在辦公桌後面,看著坐在前面雷洛,笑道:「雷探長,唔好意思,請問你這句話是以什麼身份講的?」
「以朋友的身份!今天我過來,見的不是總警司杜永孝,而是曾經那個同我一起飲酒,一起熱鬧,一起在夜總會胡天海地的好兄弟,阿孝!」雷洛斬釘截鐵道。
「真心?」
「你懷疑我?」
「沒錯,以前你出賣過我,我不能不懷疑!」
「哎!」雷洛嘆息一聲,從沙發上起來,「我知,你一直逗我心存芥蒂,我知道以前做錯,不應該那樣對你!不過現在,我只想說,你要是去了九龍城寨,唯一開心的只有李洛夫和陳志超那幫人,對於我們這些人來講,你就算出事,也無所謂,我依舊是我的總華探長,連根毛都掉不了!」
說道這裡,雷洛來到杜永孝面前,把咬著的雪茄取下來,在杜永孝辦公桌煙缸內碾滅,「你的生死就像這支雪茄,燃著的時候可以吞雲吐霧,很囂張;滅掉的時候冷冷清清,沒人會為你哭泣,沒人會覺得可憐!」
杜永孝起身,望著雷洛,忽然伸出手,一句話也沒說。
雷洛愣了一下,把手伸過去。
杜永孝握住他的手,眼睛望著雷洛:「洛哥,我還能不能信你?」
這聲「洛哥」,雷洛已經好久沒聽到。
自從杜永孝扎職上位,自從雷洛背叛杜永孝之後,杜永孝每次見他都喚他「雷探長」,不知為何,雷洛心裡一個激動,嘴唇有些發抖:「當然!做兄弟,有今生,沒來世!」
「那好,你幫我!」杜永孝眼神灼灼。
「姓杜的要去九龍城寨?」
太白茶樓內-——
李洛夫穿著西裝馬甲,外套搭在椅子上,面前擺放著一壺雨前龍井。
在他對面同樣端坐著身穿便裝陳志超。
陳志超右手把玩著茶杯,笑道:「消息千真萬確!他腦子有病,想要去九龍城寨禁毒!」
李洛夫愣了一下,指頭敲打桌子:「他不是有病,是野心太大!聽說他向上面承諾,要在三個月掃蕩整個香港毒品交易,想要複製他在倫敦壯舉!倘若真被他複製成功,那麼他就是真正的緝毒英雄,到時候不要說警務處長有他的份兒,甚至還可以扎職更高級別!」
「那些鬼佬願意?」
「鬼佬?鬼佬也都是有私心的!能遇到杜永孝這樣的千里馬,他們可不管血統純不純正,只要能幫他們上位,就算杜永孝真的是華人,他們也會幫他!」李洛夫說著,端起茶水抿一口,看向陳志超道:「這,就是政治鬥爭。」
陳志超點點頭。
自從他跟了李洛夫以後,一開始對李洛夫是那種口服心不服,可隨著時間推移,他發現這個李洛夫無論是在聰明程度上,還是在政治手腕上,都是強者中的強者。
當他們這些人還在為一個總華探長,一個見習督察爭破頭皮時,人家已經在政治部工作,擔任總督察!
政治部可不是一般人能夠進入,何況李洛夫還是華人?
「那位我們現在該怎麼做?」陳志超問道。
「怎麼做?要麼去燒香祈禱姓杜的在九龍城寨寸步難行;要麼去告訴城寨那幫人,這次姓杜的要推平城寨,拜會龍崇鼎是假,真正目的是先禮後兵!」李洛夫語氣淡然,話中卻殺意瀰漫。
陳志超不由打個寒蟬,「借刀殺人?」
李洛夫端起茶水一飲而盡:「那就要看龍崇鼎這把刀,利是不利?!」
晚上,八時。
夜幕降臨,九龍城寨內零星的亮起燈。
一輛警車打著燈,緩緩駛向九龍城寨。
車內,莊定賢開著汽車,副駕駛座坐著跛豪,後面一排坐著杜永孝和顏雄。
今晚,他們四人要夜闖九龍城寨。
顏雄掏出手帕小心翼翼擦著額頭細汗,嘴裡對穩如泰山的杜永孝道:「乾爹,講真我們四個人是不是少了點?不如讓大頭文,鬥雞強,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