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張管家,他兢兢業業幫顏方打理府中事物。顏方夫婦去世後,張管家站出來維護顏若傾,用盡辦法守護住二房留在府中的財物,然後打算著慢慢拿出來讓顏若傾過得好些。
可結果顏書月一句喜歡,顏若傾一件件傻傻地雙手送出去。
「你們來的正好,青晚苑閒置多年,我剛過來的時候看見苑外雜草叢生,想必一定是三天時間太急,朱嬤嬤來不及命人清理乾淨。這樣吧,你們三個其它什麼也不用做,先去把那些個雜草拔乾淨了。」
拔……拔草?
小丫鬟們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開什麼玩笑?她們哪怕不是主子跟前得力的丫鬟,也從來沒做過如此粗俗的事情。
瞧瞧外面白茫茫的積雪,晃蕩一圈下來也冷得夠嗆,別說拔草了,那細嫩的小手還不凍出瘡口來?
小丫鬟們站在原地假裝自己沒聽清楚,愣是不願意遵顏若傾的命令,而把目光投放到朱嬤嬤身上,好似朱嬤嬤才是她們的主子。
「四小姐,外面天寒地凍,丫鬟們會受不住,您還是早些歇息,奴婢們不打擾了。」說著,朱嬤嬤領了三個丫鬟退出去。
顏若傾怔怔地看著關上的大門,氣笑了。
她們還真當她是傻的不成?
好,這筆賬,她顏若傾記下了。
「太過分了,她們根本沒把小姐當主子!小姐別怕,兮兒這就去喊她們回來!」兮兒卷了捲袖子,一副準備出去大幹一架的氣勢。
「兮兒!隨她們去。」
「小姐!」兮兒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
她怕了,她怕過去的事情又會重新上演,怕小姐又著了朱氏母女的道,那樣一想,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要保護小姐。
「兮兒,我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翌日。
一大清早,顏若傾凍醒了。
她摸著蓋在身上的被褥,又側頭看了看屋內早已熄滅的碳火,忍住寒冷咬牙起身,在兮兒的服侍下迅速穿戴完畢。
「小姐你看,太太明面上對小姐好,可實際呢?小姐,你可不能再被太太哄騙了去。」兮兒噘著嘴提醒顏若傾。
這話以前兮兒跟張管家張嬤嬤在顏若傾耳旁說過許多遍,但是每次顏若傾都是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兮兒已經做好了被顏若傾反駁兩句的準備,可是等了半天也不見顏若傾說話,不由得奇怪地側目。
顏若傾安靜地吃著早飯,面上有捉摸不定的意味。
兮兒啞然,她該放心的,小姐終於看明白了,已經不是過去的小姐了呢!
……
涼月國風氣比前朝開放,普通老百姓家的女子在外拋頭露面算不了什麼大事,那些有身份的貴女也可以出門,只不過要坐馬車,身邊需跟著一堆丫鬟僕婦,還有小廝遠遠保護。
鎮戎將軍府偏門處,兩個衣著普通的少女給了守門小廝些銅錢後,順順利利地出府了。
虛淨大人離去前留下幾套衣衫和些碎銀子,兮兒雇了輛馬車,載上蒙著白色面紗的顏若傾非常低調地穿過鬧市,奔往距離涼月城中心最近的南郊。
到達南郊的時候已臨近中午。
一輛孤零零的馬車行駛到秋莊外停下。
秋莊不虧是鎮戎將軍名下的,莊子外圍立著高聳的城牆,透著一股子霸氣。如果不是大門上方寫了「秋莊」二字,顏若傾還以為自己來到一座城池腳下了呢!
這樣高的城牆,防禦能力不會差。
開門的是齊伯齊媽。他們只敢打開一條縫往門外張望,面露警惕,手腳打著哆嗦。
秋莊是當年顏夫人置辦的,自夫婦二人戰死沙場後,秋莊成了座荒廢的莊子,下人們走的走散的散,只有少數幾個忠心奴僕留下來與齊伯齊媽一起守護秋莊。多年來無人打攪,他們也怕惹人覬覦,戰戰兢兢縮在莊子裡頭不敢外出。
如今……會是誰?
顏若傾在兮兒的攙扶下下了馬車。
齊伯擦擦眼睛,只見迎面走來一身形纖弱的妙齡少女,那少女蒙著面紗看不清相貌,但她小步生蓮,渾身被清冷的陽光鍍上一層光輝,宛若仙子下凡。
「齊伯,齊媽。」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