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多將校興奮的離去,即將發生的大戰,不僅是洗涮楚國數年前的恥辱,更是他們建功立業的大好時機,在東部與齊國的作戰並不順利,甚至說屢遭挫敗,如果西部戰線能取得一場大勝,那不僅僅是西軍揚眉吐氣的事情,更是振奮國民精神的重要節點。
剪刀手中仍然握著長竿,怔怔地看著面前巨大的沙盤。安如海拖過一把椅子,坐在他的身邊:「一場精妙的布局,讓我來指揮這種地形下的戰事,根本做不到你這麼詳細。」
剪刀抬起頭,「如果拿不下井徑關,那麼,所有的布局都是空想。」
安如海傲然道:「雖然現在井徑關是卞文忠坐鎮,但我會讓他知道,什麼叫做真正的戰爭。」
「那就好!」剪刀點了點頭。「這一次李摯突然死亡,由此而至秦國大亂,權力變更而導致亂相,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安如海猶豫了一下,「以你的級別,這件事也可以與聞了。李摯之死,實際上是明,秦,楚三國參與,一齊行動才導致的結果,三國一共出動了三位宗師,秦國鄧朴,明國賀人屠,我們大楚出動的是萬劍宗主畢萬劍。整個行動是由昭化公主一手策劃的。」
「昭華公主!」剪刀喃喃地道。「好大的手筆。公主此舉,不僅僅是在為明國考慮,也是讓大楚能在現在困難的境地之下,獲得一場大勝來緩解危機啊!」
「的確如此!」安如海點頭道:「昭華公主雖然是大明皇后,但終歸也是閔氏子孫啊,希望她這一次回京省親,能緩和與陛下的關係,過去的事情,就讓他過去吧!人,總不能一直活在回憶之中的。」
剪刀有些痛苦的低下頭去。
「段將軍,這一戰大勝之後,陛下必有重賞,要知道,陛下十分在意這一場大戰的結果,可不僅僅是因為現在東部戰事不中順,希望西軍用一場勝利來鼓舞士氣。」
「我知道!」剪刀打斷了安如海的話:「因為數年前的那一場大敗,本身就是陛下一手導致的,因為這一場慘敗,楚國大傷了元氣,不但死了一位宗師,八萬精銳,更是連首輔最後都因此而死於非命,多少人受到牽連而丟官罷職,性命不保。可天下悠悠之口,又是怎麼真能防得住的,時間愈長,流言愈多,終歸起來,那並不是流言。」
「慎言,段將軍!」安如海厲聲道。
剪刀淡淡一笑,閉上了嘴巴。
看著剪刀的模樣,安如海又放緩了語氣:「段將軍,那一件事情,永遠忘記了吧,再也不要提起,該死的都已經死了,活下來的應當活得更好。」
剪刀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大將軍,這些年來,感謝你的重用,此戰過後,請放我離去。」
「你要辭官?」安如海一驚,「段將軍,此戰過後,你必然更受重用,這些年來,西軍可以說是你一手訓練出來的,陛下對此也是一清二楚,不然你不會一升再升,在我看來,假以時日,你封候也不過是時間上的問題,為什麼要辭官?我不同意,西軍離不開你,即便我們打贏了這一仗,以後也還有源源不斷的會與秦國發生戰爭,我們需要你。」
「大將軍,你看我現在這個模樣,還能活幾年?大將軍要是可憐我,不想讓我死在訓練場上,便請讓我離去吧!」剪刀指了指自己孱弱的身體。
「你那不是病,這一仗大勝過後,我帶你一起回上京城,就算陛下也無法解決你身體上的問題,但畢萬劍總是有法子的。」安如海沉聲道。
剪刀一笑:「病如膏肓,便是神仙也沒有法子,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大將軍,此戰過後,我們將重新掌握落英山脈,也就控制了對秦國的戰略主動權。但在當下的情況之下,我們與西秦之間,是不可能發生大規模的戰爭的。不過小打小鬧而已。秦國需要重新整合,我們在東線卻屢遭失敗,兩國都不會有意願擴大戰爭。西軍的底子已經打好,以後便是一個良性循環,當年左帥用了十餘年時間使秦軍不敢越雷池一步,您大概還用不了這麼長時間了。有我不多,無我不少。我早就想著要離去了,還請大將軍成全。」
安如海深深地看著剪刀:「辭官之後,你要去哪裡?」
「天下之大,還沒有我的容身之地?」剪刀笑著揮了揮手,一名衛兵走了進來,推著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