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秦軍骨子裡的悍勇,血性被充分的激發出來,當他們單純的只是為了一場戰鬥的勝利的時候,當他們的眼中,楚軍變成一個個移動的武器庫和財富的時候,他們勢不可擋
戰鬥極其激烈,雙方數萬將士忘我的拼殺在一起的時候,秦軍士兵漸漸的丟掉了他們原本的惶恐,不安,悲憤,單純的只是戰鬥的壯態的時候,他們便恢復到了數年之前的那種水準
連秦風當年的敢死營,也以不要命著稱,但他們也發怵秦軍的這種亡命的戰鬥態度
所以楚軍敗了
從早上一直廝殺到午夜的這一場大決戰,楚軍終究是沒有扛住哪怕他們裝備精良,哪怕他們亦很悍勇,剪刀在訓練營中讓他們經歷了比死可怕的訓練,但在秦軍的這種瘋狂的裝態之下,他們的意志最終崩潰了
安如海橫馬立刀,**於一道山樑之上,在他身後,五千親衛只剩下了三千人,也基本上是人人帶傷,這一敗,他足足退了三十里
而在他的身後不遠方,另一個人也正策馬挺,遙望著山樑之上以圓月為背景的安如海楚軍全線潰敗,安如海率親衛斷後,掩護潰兵後撤,擋住了秦軍一波又一波的攻擊,避免了大的失敗
卞無雙很是遺憾,這一戰,他雖然贏了,但獲得的戰果卻極其有限,因為這一戰的勝利,並不會從根本上改變秦軍在落英山脈之中嚴峻形式,他收穫得多的是秦軍的團結,找回的是秦軍因為內爭而丟掉的那種勇氣
當然,還有徹底的清洗忠於鄧氏的部屬,在這一戰之中,幾乎被損耗殆盡,兩萬餘秦兵的戰死,換來了一萬多楚軍的死亡,在卞無雙看來,是一件極其划算的事情
秦楚之戰,傷亡嚴重的從來都是秦兵,但獲得最終勝利的,卻往往也是他們這一戰過後,楚軍退守井徑關,秦軍駐紮照影峽,雙方的態勢回到了五年以前的模樣只不過對陣的雙方,從當時的鄧朴與左立行,換成了現在的卞無雙與安如海
戰場之上,秦軍正在愉快地打掃著戰場第一步不是收回戰友的遺體,而是剝取戰死楚兵身上的裝備,每一樣,對於他們來說,都是好東西
沖在最前面的老哨長,利用他豐富的經驗再一次活了下來,只不過樣子悽慘了一些楚軍一名刀手的一刀,削掉了他小半的頭皮,還帶走了他的一隻耳朵,但老哨長一刀捅穿了對方的肚子
現在的老哨長,頭上用一塊破布草草的包裹著,鮮血早已浸透,正在費力地剝著一名楚軍校尉身上的盔甲
楚軍軍官的盔甲比起士兵的盔甲要好上多少,在戰場之上那是搶手貨,打完仗之後,秦軍在爭奪戰利品的時候,那可不是心平氣和,因為畢竟戰利品不可能是每人一份的,有人有,自然就有人沒有有的時候,當然得用拳頭來分個勝負
因為誰都清楚,如果有了一身好的裝備,下一次戰鬥的時候,存活的機率便會大上許多所以現在戰場之上,不時便會爆發出這樣一場爭鬥,彼此之間打得翻翻滾滾,當然,這個時候是不動刀,只用拳頭的
老哨長專注的剝著這個死去校尉身上的盔甲以及其它所有的東西,但卻沒有人來跟他爭奪,因為這個老軍官的悍勇,在戰場之上所有人都親眼目睹,第一個破開楚軍戰陣的便是這個戰前一點也不起眼的老兵,沒有人以為他還能活下來,但最後,血糊糊的他,卻依然挺到了最後
死去校尉的身材與老哨長差不多,盔甲穿在身上挺合身老哨長將其餘的諸如衣服之類的東西疊好,再將一些銀票之類的零碎也都收好,包成一個小包裹,背在了身上
這一堆零碎當中,有一個小小的錦囊,老哨長几次伸手想將他拿起來,卻又莫名的半途又收回了手這樣的錦囊,在很久以前,他也有一個,那是一個姑娘送給他的
可最終,那個姑娘嫁給了別人,一個能讓她們一家吃飽飯的老頭子,那一天,他燒掉了那個錦囊
老哨長終於還是拾起了那起了那個錦囊,打開,內里除了一縷青絲,再無其它
老哨長無聲的嘆了一口氣,在落英山脈的另一邊,一定有一位姑娘正在等著眼前這個人他將錦囊塞進了這個已經赤條條的楚人的肚子裡的傷口之內,那一刀,直接將這個軍官給開膛破肚了
不久以後,這些被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