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書房內,秦風看著站在面前的秦武,幾個月的時間不見,似乎又長高了一截,曬得比以前黑了,但看著也更強壯了一些.
轉頭看著一邊的權雲,臉色也是黝黑,」輔國公,這一路之上,辛苦你了.」
權雲拈鬚微笑:」老臣一輩子是辛苦慣了,這段日子倒是最舒服的日子,倒是齊王,吃了些苦頭.不過也是大有收益.」
秦風一笑,」武兒,輔國公說你大有收益,說說看.」
秦武略微微沉吟了一下,」真要說什麼,兒臣一時之間倒也還是口拙了,不過這一趟,看到了富裕,也領略了貧困,見到了赤誠,也發現了狡黠,人生之酸甜苦辣,箇中滋味,兒臣也算是有所體會了,這些東西,不走出去,是萬萬不會有什麼體會的.」
秦風大笑:」輔國公,聽聽這小傢伙的口氣,人生之滋味,就算是你我,敢說已經有所體會了嗎?」
「年少赤子之心,宛如白紙,說不定反而能直指事情的本質,倒是我們,沾染的世俗之氣太多,看東西之前不免就有了先入之見,反倒有些謬誤了.」權雲微笑著道.
「你這個師傅,倒是真會護犢子.」秦風搖頭笑罵道.
「齊王殿下天資聰穎,兼之陛下家學嚴謹,齊王少年沉穩之中卻又不乏青年人之熱血幹勁,這才是老臣最為看重的.」權雲認真地道.
「熱血幹勁?」秦風從鼻子裡哼了一聲:」倒也真是不錯,在虎牢親自下令處死了三名貪官污吏嗎?是趁著輔國公不在的時候乾的吧?」
權雲嘆了一口氣,知道這必然是繞不過去的一個坎.
「陛下,此是老臣之責.」
「關你什麼事?」秦風盯著秦武,」秦武,你可知錯?」
「父皇,他們貪瀆枉法,難道不該殺嗎?父皇可知,兒臣下令當眾處決這三人的時候,百姓們歡呼雀躍,無不稱頌?」
砰的一聲,秦風重重地一拍桌子,」原本以為一路之上你會有所悔悟,想不到在我面前還這樣津津樂道,這一路上,輔國公的苦心孤詣,看來是沒有起到作用啊?」
「陛下,那幾個人也的確是該死的.老臣最後也看了他們的卷宗.」權雲苦笑道.
「死或者不死,自有大明律法來決定,豈能容一人一言而決生死?」秦風擺了擺手:」首輔不必替他說好話.想必你也清楚,這可不是小事,更不能讓他認為是小事.此三人枉法,自有監察院監察提交到刑部,由刑部完成所有調查最後轉到大理寺審判,是死是活,律條自有規紀,不經審判,一言而決生死,此例決不可開.輔國公,你也不願意看到這樣的局面吧?」
權雲默然不語.他曾是大明首輔,政事堂第一大佬,當然知道秦風所言是正理,如果上位者可以一言而決生死,對於現在的大明政治而言,絕對是大害.
一念及此,權雲便再也坐不住了,滑下凳子,跪了下來:」陛下託附我教導齊王殿下,此事是老臣之責,齊王殿下年輕,尚不能理會陛下國策之苦心,經此事後,當為戒之.」
看到權雲跪下,以頭觸地,秦武倔強的臉色終於有些動容,挨著權雲也跪了下來,」父皇,是兒臣錯了.」
「錯在哪裡?」
「大明社稷,民為重,君為輕.大明無論帝王官員,無人可凌駕於律法之上.」秦武小聲道.
「鸚鵡學舌,毫不走心.」秦風斥道.」直到此時,才記起輔國公給你講的道理嗎?看起來,我得給你找個地方好好學學規紀了.」
權雲一驚,抬起頭來剛想說話,秦風已是擺了擺說,示意自己主意已定.
「這一趟遠行,除了此事,其它倒也說得過去.在越京城休息十天,便改名易姓,去吳嶺麾下效力吧.」秦風斬釘截鐵地道.
權雲大驚:」陛下,您要讓齊王殿下去軍中經歷,老臣也不麼對,但完全可以在中央戰區供職,也可以去楚地楊致將軍麾下,周濟雲將軍麾下啊!吳嶺那裡,臣以為不妥.」
秦風哼了一聲,」有什麼不妥?他要是在中央戰區,與在越京城內有何區別,中央戰區之內,認得他的人大有人在,能有什麼真正的經歷.去楚地,楊致是他的乾爹,對他比老子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