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京城皇城的最高處,秦風負手而立,凝目看著大雪飄飛的城市.
早日剛剛清掃過一遍的城市,現在又已經蒙在了一片白色之中,清掃工作似乎每天都是在做無用功,但這卻是必不可少的.整個越京城,可不是每一幢建築都像皇城這麼堅固.這樣的大雪,壓垮房子什麼的也不是什麼稀奇事,每日將積壓在房頂之上的雪清除,雖然費事,但卻在安全之上更有保障.而且像街道之上的雪,如果不清掃的話,便會愈積愈多,極大的影響到出行.
再者,也是給那些在冬日裡無所事事的一些人找一些事兒干,雖然是越京城城守衙門拿錢,但這錢,終究不會跑到別處去,還是會以另外的一些形式回到朝廷的荷包里.
拜這場大雪所賜,越京城的物價終於漲了起來,回復到了通縮以前的水平,這也讓秦風鬆了一口氣,物價太低,對於生產者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
「陛下!」身邊傳來一個低低的聲音,郭九齡緊緊地裹著一件厚厚的披風,腦袋上帶著一個幾乎包著整個腦袋的大帽子,出現在了秦風的身邊.與秦風的穿著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哪怕是這樣的隆冬之季,秦風也不過穿了一件夾袍而已.
「外面風這麼大,你上來幹什麼,有什麼事讓人來通報一聲我回去不就行了.」秦風笑著道,」這裡風這麼大,你受得了?」
「所以老臣作好了萬全的準備!」郭九齡笑吟吟地道.這些年來,他已經完全適宜了自己失去了高深武道修的生活,更多的是將自己當成一個普通人來活著.」能與陛下一齊站在這高處,享受一覽眾山小的風光,可不是時時都有的.所以啊,再冷老臣也受得住.」
秦風大笑起來,」你這年紀越老,倒是越會拍馬屁啦.」
「看來老臣沒有拍在馬蹄之止.」郭九齡也笑得眯起了眼睛,臉上的溝壑也顯得愈發發深了起來.
看著郭九齡老態龍鐘的模樣和瑟縮的身子,秦風收斂起了笑容,輕嘆道:」老郭,這兩年,你愈發顯老了一些.不要那麼辛苦,你下頭,不管是田康,田真還是千面,都是可以擔得起大任的.」
「老臣曉得的.他們啊,已經被扶上了馬,但老臣現在總還動彈得了,所以便還送他們一程,等到楚國那邊大事一定,老臣便會立馬去享受人生啦.」郭九齡將披風拉得更緊了一些,」舒暢每過一個月便會來親自為我診一次脈,配一次藥,所以啊,老臣這身子還行.」
「你傷了元氣,縱算舒暢再盡心竭力,終究是不能治本的,還是要小心一些.咱們一起從最苦難的時候爬過來的,我可還希望到時候你能看到我爬到最頂端,與我一齊真正的一覽眾山小呢!」
「陛下放心,老臣一定爭取活到那個時候.」郭九齡點頭道,」這事,想想都讓人能爽翻啊,所以臣一定不會死得太早的.」
「那就算咱們約定了,不要硬撐著,累了就馬上休息,精神好了,便再出來掌事兒.」秦風叮嚀道.
「現在我已經將大部分的事務都分配下去了,我只盯著楚國那邊.」郭九齡道.
「你還是認為田康是最適合接替你的人選?」秦風想了想,問道:」田真似乎更合適一些.」
「田真的確不錯,但他卻適合坐這個位子.」郭九齡搖頭道:」陛下,鷹巢指揮使這個位子,只適合那種無牽無掛,沒有太多利益牽涉的人當家,田真不行.田康本身的能力不遜色于田真,再者他夫人紫蘿,也是一把好手,這兩口子搭檔,必然能將鷹巢經營得風生水起.」
「不過好像田真還一直沒有放棄爭取呢!」秦風道,」前幾日劉興文還在家宴之上似乎是不經意的跟我提起過田真現在多麼辛苦的在做事.」
聽到劉興文的名字,郭九齡呵呵的笑了起來:」陛下這位親家公,說句實話,在政治敏感性之上可真是不強,這種事兒,他也往裡摻合.田真這是在試探嗎?看來老臣還得敲打敲打他.」
「不僅僅是劉興文,還有陳家洛他們上一次回來的時候,也在我面前提了田真功勞的事情,不過陳家洛倒是光棍,直接跟朕說他更希望田真能在以後接替你的位子.當然,如果我心中另有合適的人選,他也並不在意.」
「陳家洛就比劉侍郎要精明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