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事,當太陽躍出遠方的山峰頂部,馬林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天亮之前是最危險的,但是如果在天亮之後還沒有動作,那想來他們應該放棄了這次刺殺。
這讓馬林非常好奇——馬林的凶名雖然傳播不廣,但是在希德尼聯合和法羅爾公國靠近北方的地區還是有著足夠的影響力的。
所以他們知道馬林在這裡,為什麼還會上門?
是覺得他不會保護瑞沃?
還是說,覺得他們用別的姑娘的性命來威脅自己?
馬林面沉如水,無論如何,這都不是一個好的現象。
必須讓他們明白,這麼做,不只是人亡的問題,必須加上家破才行。
馬林承認自己從來都不是善男信女,給人活路的條件是對方必須學會掙扎求存,像這種,明天沒空,今天晚上就必須把他的灰給揚了。
在車廂邊對著跑過來的報童吹了一個口哨,這個小東西看向馬林,注意到他的身高,這傢伙皺了皺眉頭。
但是當馬林掏出錢包的時候,這個小東西立即跑了過來:「少爺,有什麼事嗎。」
嗯,身體還是很誠實的嗎。
馬林笑了笑:「給你兩百塊錢,告訴你的朋友,今天你們城裡有誰家裡死人了,記下身份和門牌號碼,明天早上,這兒見。」
二十張十塊莫威士對於這些小報童來說有如天文數字,他看著馬林,瞪圓了眼睛:「先生,只需要我們這麼做就能夠拿到錢嗎?!」
「是的,拿著。」
「不,先生,請給我……三十,不,二十就夠了,我們有十個人,一個人拿兩塊,我們就可以幫你做一天的活,等到完成了,明天您再給我們錢好嗎。」
這個孩子滿是期待地看著馬林,在等一個回答。
「好。」馬林拿出四十塊:「一個人四塊錢,多出來的算是我給你們的飯錢,明天早上你和朋友都過來,我再給你們一個人二十塊。」
這個小報童臉上終於出現了笑容:「真的嗎!太好了!」他興奮地舉起了手,這讓馬林注意到了他胳膊上的紅色勒痕。
他也注意到了,飛快地放下手,然後接過馬林手裡的四十塊零碎角子——這是他特意要求的。
馬林沒有問這個孩子手上的傷是怎麼一回事,只是看了一眼不遠處無所事事的混混。
世上的悲劇真是了無新意啊。
這麼感嘆著,馬林帶著姑娘們繼續在城市裡遊玩——刺客昨天晚上半夜行兇,在馬林看來也是不想鬧大,所以馬林賭了一把——如果他們真要動手,馬林就開門帶姑娘們跑路,隨便城外一個點,出來後讓法耶再開一個門和出門貼上,直接送跟過來的兇手們進亞空間。
至於他們是想仰游還是自由游,那就要因人而異了。
然後想像中的兇手沒有人,想像中的某個教會死人也沒有發生,馬林特意逛過教會區,發現各教會的學徒們並沒有任何情況——通常來說,無論是誰死了,總有與之相熟的學徒面如悲意。
就算這傢伙做人很失敗,那也應該有為之眉飛色舞的學徒。
如果這傢伙真的既沒有朋友也沒有敵人……那死的也就太卑微了吧。
算了,反正找不到目標,馬林也不覺得緊張,畢竟就之前兇手們所表現出來的實力,就算再也,那也是送頭上門的倒霉蛋。
真要來一個規格外的,我馬林也不是那種站著等死的廢物,真逼急了,馬林就拉世界樹投影過來。
看看誰的頭鐵。
直到入夜,馬林都沒有打聽到什麼有價值的情報,只能希望報童們能帶他帶來好消息。
同時再一次接受莫里蒂老夫人的邀請。
這一次是小型的家宴,請的人不多,馬林一家,本地的管理代官一家和莫里蒂老夫人的直系。
那位唇泡少女也在,這一次她沒有選擇坐在馬林對面,而是選擇坐在法耶的身邊,姑娘們很快就聊了起來,她也似乎沒有昨天晚上的丟人記憶一般,姑娘們之間總是這樣,隨便就能夠找到馬林完全無法掌握的快樂話題,比如說她們現在的聊天內容,就是之前的某個劇組的歌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