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南人從來不相信神明,我的祖父是這麼告訴我的。」孟先生轉身看向大海。
「但是你們不是說你們信夫子,也信真君嗎。」馬林背靠著大海,坐在船舷上的他看著孟先生:「真君……真的是邪神嗎?」
「是啊,是邪神,比如說絞首者,這就是一位真君。」孟先生看向馬林。
「我以為你會說什麼絞首真君。」馬林給這位彈了一支煙。
孟先生接過煙,用火柴點燃,美美抽了一口煙:「真君,只不過是一種稱號,就像是夫子,我們都知道吳夫子與孔夫子代表的誰,只不過這兩位太強大了,出於尊者忌諱,我們稱公正之主無名氏為吳夫子,而孔夫子的諧音,你也知道會是誰對吧。」
「原來如此,那我可以理解,不過,你為什麼要稱他們為邪神呢,因為他們行事詭異囂張嗎?」馬林從煙盒裡掏出一支煙,一邊放到嘴邊,一邊清耳恭聽。
「有些的確是這樣,有些倒不是,甚至有些真君也在幫助我們。」說到這裡,孟先生將手裡的菸灰彈進了大海:「我們提真君之名,也是因為他們都是逝去的人,因為心懷執念而復生,它們超脫了如今的輪迴,以怪異之姿生存在這個世界上……他們已經無法被稱之為人了,但偏生他們之中的絕大多數人都有著生前的記憶,為何成為怪異也是因為生前有未了之事。」
「未了之事?」馬林有些意外,畢竟自他來到這個世界,見到的那些邪神,大多都是因為被扭曲了心智的可憐蟲,這未了之事又要怎麼解釋,而孟先生又會給他一個什麼樣的解釋呢。
「大多都是一些常人無法理解的事情,比如說絞首者,這位真君最早是在第四紀元末期的時候被發現的,那個時代,我們泰南還在艱難的與來自北方的混沌大軍進行對抗,這位所在的城市如今早就已經不可考,我們發現他的時候,他所在的大毀滅時代模樣的城市廢墟里有一條筆直的大道,上面滿是各式各樣的路燈,上面掛滿了各種各樣的人,那些人似乎也是來自不同的紀元,甚至還有不少人來自大毀滅之前。」
孟先生說到這裡,馬林的腦子都已經可以腦補出不少於四千字的詭異情況了,但是只是把人當鞦韆掛,馬林還是無法確認這位的陣營:「他為什麼要絞首這麼多的人呢。」
「據誤入大道的人說,他們會被控制著走到大道的中段,在那裡,那位真君以一個千變萬化的形象展現在他的面前,這位怪異會要求誤入者向他展示他的心臟。」孟先生說到這裡,注意到馬林臉上的驚訝:「馬林先生,您是不是覺得這就是邪神本性,其實並不是,這位絞首真君,只會殺死那些黑心腸的惡德者,所謂的展示心臟,只不過是向這位怪異展示一個人所擁有的良心而已,如果他判定一個人有罪,那麼它就會被掛到路燈上,如果他判定一個人無罪,那他就可以在那一天內完全平安無事的通過那座城市,絞首者已經完全統一了那座廢墟里的所有怪異,所以有時候,自知無罪者也會進入那座城市,利用這一特性獲得在那座廢墟里尋找大毀滅之前的科技的一次機會。」
「……守序中立陣營。」馬林點了點頭——這個叫絞首者的傢伙還挺有意思的不是嗎。
說他守序,是因為這個傢伙有類似於審判的神職,所有出現在他面前的凡人都要被他所審判,如果凡人有罪,他就會殺了這個凡人,將他的肉體置於他的領域之中。
如果凡人無罪,這個怪異真君就會放他離開,而且會在當天保證他的安全。
真是一個非常有意思的傢伙。
馬林想到這裡,又看向了孟先生:「他說凡人有罪,那是什麼罪呢。」
「……奸商,任何只要被他認定為奸商的傢伙,都會被他所審判。」說到這裡,孟先生打量著馬林,仿佛是在打算著一個要上路燈的可憐人。
馬林翻了一個白眼——行吧,果然是怪異,這麼奇怪的未了之事都有。
「馬林先生您似乎並不意外?」孟先生乘勝追擊著問道。
「沒,對於我來說並沒有什麼好意外或是奇怪的。」馬林搖了搖頭。
其實他也非常了解這位怪異的想法,如果路燈上的都是奸商,那麼這個怪異對於馬林來說並沒有什麼問題——這個世界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