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謝爾先生從病床上坐了起來,現在是午間四時五十五分,慈愛之神開辦得醫院正處於接班時間,護士小姐們不會在這個時候來單人病房。
他披上風衣,靈活得像是身上並沒有傷口,他推開房門,走廊上空無一人,倒是對面房間門大開著,在房間床上的老頭看著報紙,時不時發出笑聲。
似乎是一個傻了的老頭,被自己的孩子送進來,確認是瘋了,說是明天就會往郊外的康護醫院送。
說難聽一些,只不過是讓老頭子自己找個安靜地方等死而已。
但至少孩子們付出了錢財,比那些連錢都吝嗇於付出的傢伙已經無數輩。
走上地毯之上,無聲無息,米謝爾先生推開走廊安全通道的門,通過牆外的安全通道梯下到一樓,小巷裡安靜無聲,米謝爾先生走過拐角,脫下風衣,交到了自己手裡。
「辛苦了。」接過風衣的米謝爾先生點了點頭。
交出風衣的米謝爾先生同樣點了點頭,他走到小巷的盡頭,站在河水跟前,雙手按住腦袋兩側,然後用力一扭。
失去了控制力的軀殼摔進了河中。
接過風衣的米謝爾先生披上它,一瘸一拐得走上了安全通道梯,來到他自己的樓層,推開安全門,將它鎖好,來到自己房間前。
「公正教會的巡察員先生,這一次就不需要檢查了吧,這裡住著得都是有錢人與貴族,很顯然與兇手的特徵不符合啊。」走廊盡頭,醫院的護士長陪著一隊彪形大漢走了過來。
「慈愛的姐妹,兇手如果可以用金錢與權勢來界定,那窮苦人是不是天生就是罪犯。」巡察員一句話將護士長懟的無話可說。
米謝爾想了想,用力扭了一下腳,然後一跟頭摔在了走廊上。
「啊,米謝爾先生!您怎麼了!」護士長立即跑了過來,跟過來的還有一位大塊頭,米謝爾有些尷尬:「不好意思,好像扭到腳了。」
說完,他坐了起來,扯上褲腳,露出腫漲的腳踝。
「我的天哪,先生,您可真倒霉。」似乎是公正教會的成員,那個大塊頭在胸前劃了一個十字。
「這沒算什麼,我運氣好,這麼摔倒,竟然沒有傷到自己背上的刀口。」米謝爾繼續著尷尬的笑容:「您是。」
「公正教會的成員,來尋找一次刺殺案的罪犯,先生,您身上的刀傷……」「是今天早上受得傷。」
對話到了這裡,這個大塊頭點頭:「謝謝你,先生,來,我扶您起來吧。」
於是米謝爾在他的幫助下站了起來,然後又在他的幫助下回到床上。
「謝謝你,審判罪惡的使者,我是米謝爾,我的家族隨時歡迎你們這樣的朋友。」
「不客所,先生,您腳上的傷最好請來為你治療一下。」說完,大塊頭走出了病房,他回到了自己首領跟前。
「怎麼樣。」站在走廊上的高大男子問道。
「不像是,背上的刀傷沒有看到,但是從醫院病歷上看,他被刺傷時,瑪格麗特小姐與柯林先生都在場,我扶起他的時候,感覺到他只有階梯八的實力,也不是偏力量系的序列,馬林小先生與兇手交過手,也有很多人親眼看到他們對過一腳,兇手能夠借力,就證明他的力量不會輸給小先生太多,要不然那一腳就足夠踢死他了。」
「那應該就不是他了……」看著進房間檢查的隊員們走出來都在搖頭,高大男子嘆了一聲:「看起來我們這一支註定是要徒勞無功……也不知道教友們的收穫如何。」
………………
馬林有些無事可做,大人們看起來很忙,柯林都在帶傷工作,他負責將傳遞過來的情報匯集,然後分類再交給不同人員。
而公正教會的現場調查員正拉著他在做戰鬥復盤。
「你說你和他對踢的時候是在這個位置,你這腳印是怎麼一回事?」女調查員完全不相信馬林能懟出這麼深的腳印。
於是馬林不得不在腳印的附近再踢了一次,這一次的目標是一個200磅重的木假人,完全沒有收力的一踢將這個假人直接送上了房頂,而且在上去的過程中這根由一整個樹樁刻成的假人就直接支離破碎了。
八十九節:突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