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定急忙下馬,跪拜告道:「末將昨夜領命去取臧澤城,哪知荊州賊子早就暗中奪取,兼之我胞弟的部眾亦有不少投降其麾下,末將不料,被其詐入城內!」
「荊州賊子在城內民房多藏硫黃焰硝引火之物,然後施以火攻,末將部下幾乎被大火燒滅,剛突破火勢逃出臧澤城,又遇荊州賊將廖化伏擊!」
「幸賴鄂煥拼死保護,方才逃過一劫,末將自知罪大,誤了嚴老將軍大事,不敢推託,甘願受罰!」
嚴顏聽得,一把無明火便在腹中燒起,白眉緊皺,就欲喝斥高定,成公英見得,唯恐高定心生不快,連忙爭先而道。
「荊州賊子奸詐,高將軍一時無備,故有此敗,不過眼下大敵當前,當宜齊心而應,嚴老將軍不如暫且記下此過,讓高將軍戴罪立功!」
成公英暗暗與嚴顏投去眼色,嚴顏見之,亦是會意,高定乃新降之將,倘若逼之過緊,一旦倒戈,那可就追悔莫及。
嚴顏神色一定,壓住火氣,當下非但未有加罰高定,反而好生安撫,高定見得,心中甚是感激。
隨後,嚴顏又命軍中行軍大夫,為鄂煥治療箭傷,西川軍歇息一陣後,便再起程進發,趕到谷昌城東南方向一座高山上,傍水結寨。
與此同時,魏延早聽得哨馬回稟,西川軍在城外下寨,魏延聽罷,遂點齊三千精兵,就欲出城襲擊西川軍。
張松見狀,臉色大變,急忙出言諫道:「魏將軍此是意欲何為?」
魏延一聽,朗聲大笑道:「哈哈哈,彼軍初到,其軍士連日趕路,皆是疲憊,且其營寨正立,如今正是我軍襲擊的大好時機,子喬你且在城內準備宴席,待今夜三更,我必擒那嚴老賊來見!」
張松聽之,身體一抖,臉上微露驚色,連忙拱手勸道:「魏將軍萬萬不可,嚴顏非是泛泛之輩,焉會不知設防,況且彼軍人多勢眾,倘若將軍受伏,如何是好?當下我等宜據城而守,徐徐應之,待彼軍糧食耗盡,其軍銳氣盡褪,我等以逸待勞,方可盛勢攻之!」
魏延聽了,虎眉一皺,便與張松言道:「哎,子喬不必多慮,今日元儉趕回來報,那高定八千兵馬幾乎被殲滅殆盡,想必此時那嚴老賊已經得知,必是慌亂無比,其軍亦是軍心不穩,此等良機焉能放過?」
「可......」張松正欲再勸,魏延忿然把手一招,厲聲喝道:「此事就此決議,子喬不必再勸!」
魏延喝畢,不等張松回言,便慨然而出,趕往城下指揮兵馬,準備戰事,張松見魏延不肯聽勸,亦是無奈,只好速尋廖化,教道如此如此。
到了夜裡一更,魏延軍兵士飽食歇息完畢,魏延遂引軍出城,一路借著夜色遮掩,速速趕往西川營寨所在的那處高山。
到了夜間二更時分,魏延率軍趕至山下,魏延抬頭一望,見高山上的營寨內安靜無比,少有人影。
魏延心裡暗笑張松多心,這西川軍果然如自己所料並無設防,魏延想畢,一勒馬匹,把手中風翅豹紋刀猛地一招,喝令兵士追擊。
霎時間,無數馬蹄、腳步奔踏聲一連暴起,魏延更是一馬當先馳上山來,眼見魏延剛衝上山腰之處,忽然兩通鼓響猝起。
只見左邊山林嚴顏引一軍殺來,右邊山林江軒亦引一軍轉出,齊齊衝下山來,魏延見狀頓時臉色劇變,心知中計,急喝一聲撤退,勒馬就逃。
嚴顏、江軒各引兵馬一左一右忿然追擊,嚴顏舞起金絲大環刀在後扯聲喝道:「巴郡嚴伯希在此,魏延,你這無膽鼠輩,可敢與我決一死戰?」
魏延聽了,怒火洶騰,他生性爭強好勝,當下恨不得回身與嚴顏殺個三百回合,但如今時勢卻容不得他憑性子而行。
魏延死咬鋼牙,一路縱馬沖落,嚴顏、江軒拍馬衝殺,赫然撞入魏延軍內,殺得波開浪裂,人仰馬翻,慘叫聲響不絕耳。
魏延奔逃間,邊用眼角餘光去望,見其部眾多半被擒殺,心裡急得如同火燒,待魏延馳下山去,身邊兵馬僅剩下不到千餘人。
就在這時,忽有一部兵馬趕到,為首之將正是廖化,原來廖化領張松之命,魏延前腳引兵剛走,廖化率軍便後腳跟上。
廖化見魏延部眾甚是狼狽,心知其定是遇襲,連忙扯聲喝道:「魏將軍快快過來!」
第189章 偷襲不成反中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