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堂主答應了,一切便好辦了。
孟修雲其實毫不介意弟子們如何看,可他不希望蘇籬也被人誤解。
自己向來不擅場面上的事。他雖看不慣孟堂主平日裡汲汲營營,為了那一點權勢絞盡腦汁,但不得不說,這等事情交給他,最合適不過。
孟修雲趁著天晴,趕緊尋了陸蘇葉,徵求她的同意後,又尋了司徒近,卓憬。
陸蘇葉勸說下,他還叫上了沈良。
如此把握能大些。
事不宜遲,眾人決定用過午膳後,便出發上山。
用膳的間隙,除了陸家的二位,司徒近同卓憬見著蘇籬,面上是掩不住的詫異。
司徒近乃翩翩公子,他硬生生壓下了心頭的疑問,蘇籬不講,他亦不問。只是他看向蘇籬的眼神,平添了些許幽深與賞識。
卓憬是藏不住話的,剛放下碗筷,她拉了蘇籬到一旁:「你竟然知道靈氣一事!難怪你學東西那般快。這事你居然瞞著我。」蘇籬見卓憬佯裝生氣的模樣,心知她這話是在逗趣,甚是好笑:「說來話長,改天我慢慢同你講。」
許是不願意同他們幾人一同用膳,沈良來得晚些。他見著孟修雲,眸中琢磨不透:「孟修雲,若是此番上山,沒有靈氣的線索,沈某可是會發火的。」
孟修雲本懶得搭理他,但不知怎的,見他氣不過,孟修雲心裡頭十分暢快,悠悠然補了一句:「那孟某若說,現在我們自己上山,不勞駕沈家主了。難道你會不跟來?」
沈良確實忍不住不跟上山。他睨了孟修雲一眼,本欲嗆聲,餘光瞥到了角落裡的卓憬和蘇籬。
沈良一雙好看的狐狸眼在蘇籬身上不住地打量:「就說有貓膩,她同靈氣果然有牽扯。」
「沈公子,我也只是機緣巧合,還是先上山再說,找兇手重要。」蘇籬聞聲,知道遲早要面對,乾脆朗聲回了話。從先前幾次打交道,她慢慢品出了些意味,沈良雖然行事荒唐,但重利。給他好好說道說道,他還是能聽進去的。
果然,沈良只是頗有深意地朝蘇籬笑了笑,又掃視了在場幾人一眼,轉身大步朝上山的方向去。
蘇籬見狀,這才安心些。
一旁的陸蘇葉和陸謙將這一切看在眼裡,不由得對視了一眼,短短月余,蘇籬變化甚大,孟修雲屬實沒看走眼。
山上積雪不深,曬了半日,還未化完。山間紅楓白雪相宜,襯得楓葉傲然。雪後空曠,添了分寂寥。只是眾人趕路心切,無心賞景。
雪天路滑,一行人天黑後才到。
好在他們做好了打算,帶齊了物件,夜裡就宿在山壁內,也不著急。
「這就是你說的蹊蹺之處?」眾人進了山壁內,齊齊立於貯存木箭處,沈良脫口而出。他打量著這幾人高几丈寬的整壁的木箭,箭頭齊齊朝外,雖不尖銳,但細細密密,看著頗為駭人。
心裡頭更是犯嘀咕,若是沈家能掌握制箭的機關……
「正是此處。先前我察覺這裡頭有極微弱的靈氣,若有若無。我恐拿不準,故請幾位來一起看看。」孟修雲頓了頓。
蘇籬離得遠,暫時沒察覺那些木箭有何異樣。不知是否是一直想著此事,心念作祟,自打進了這山壁內里,她總有股親近之感,又說不出是何處來的。
陸蘇葉他們查探之際,蘇籬也沒閒著,她乾脆在山壁里晃悠起來。
半個時辰過去了,山壁里靜的出奇,蘇籬好奇踱步到他們身側,只見他們幾人面面相覷,便是沈良,亦是一臉的狐疑。
蘇籬想問,但不好意思開口,她來問,豈不是下了他們的面子,沈良萬一發起火來,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
幾息後,沈良終於發話了:「你說裡頭有好些批次的木箭,每批次是單獨存放,可以單獨卸取,那必定有通道。咱們乾脆進去,一批一批慢慢感應,總歸會有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