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蘇籬面露疑惑,其他幾人紛紛上前,一起端詳起來。
蘇籬行了一個周天的氣息,讓自己沉下心來,開始細細打量這面具。
面具瞧著應是銅器,許是過去了五年,上頭已能見著斑駁銅綠,更顯滄桑。面具的斷口齊整,應是利器瞬間斷開所致。
它形制頗為古樸,若將四塊面具拼湊到一起,便能見著駭人的四目,蘇籬心道,許是流傳下來的樣式,用於典儀時震懾鬼疫。
至於餘下的花樣圖案,同先前在地下密室石壁上所見的制式有些像,線條粗曠,沒什麼細緻繁瑣的小花紋。
這面具若真如陸蘇葉所說,有那麼多的線索,寥寥幾筆圖案,遠遠不夠。
要麼是圖案另有所指,還要再找線索,要麼,玄機不在圖案上。
蘇籬細細摩挲著面具,沒有銅綠之處,似是凹凸不平,她舉起面具,細細看過,那些坑窪不像是做工不佳導致,更像是刻意留下的。
難道是密文?蘇籬興奮了一瞬,又蔫了下來,若是如此簡單,孟修雲不至於到現在還沒有頭緒。
蘇籬不死心,尋了能放大圖樣的鏡子來,這還是千機堂特製的。
確實不是做工不佳,那些坑窪看著不是毫無規律。
但不是任何一種慣用的密文。
蘇籬和孟修雲都沒有發現,不用提其他幾人。
大傢伙一時都有些悻悻。
眼看線索就擺在眼前,但是看不懂,瞧不透,當真是有力沒處使,憋得十分難受。
沈堪恨不得一扇子扇暈自己。
沈良眸色晦暗,良久,他看向了孟修云:「孟少門主,你可有什麼計劃?」
孟修雲啜了口茶:「兩個法子。一是找那些圖案是否另有用意。二是破解那些坑窪。只怕需要些許時日。」
大家面面相覷,孟修雲都如此說了,看來一時半會沒有別的法子。
只是此事誰來做?
陸盼兮適時開了口,言語間帶了些許探尋的意味:「面具乃關鍵之物,恐怕不能帶離此處。如此可好?本座在陸府尋一處隱蔽安靜且舒適的院落,諸位若想破解謎題,便在這院中進行,也免去諸位遇著賊人迫害的可能。本座自是希望大家都參與,但諸位平日裡甚忙,本座不強求。若是有了線索,也會告知諸位。屆時再行商議,還望諸位暫居於偃月城。」
雖有些麻煩,但陸盼兮此言不假。為著兩塊面具,已經死了好幾人,難免那些人還虎視眈眈。
且面具本就是陸家之物,放在陸家,理所應當。
不說四大世家本來的關係如何,眼下廳中幾人,也算是登上了一條船,將來有了線索,少不了各自出力,這一時半會不參與,旁人也能理解。
這活計不是誰都能幹的。但估摸著,有孟修雲在,也不需多少時日。如此,陸盼兮才交代大傢伙最好不要離開。
在座幾人紛紛同意了。
沈堪心知自己破解不了,留下反而添亂。也是為了避開沈良,他敷衍著行了個禮便先行離去。
司徒近見蘇籬面色難看,想安慰一二,被沈良搶先一步。
沈良放下面具,倚在桌邊,轉向蘇籬,眸中看不出究竟是何情緒:「想必你是要留下破解這面具?」
蘇籬點了點頭。
「我倒是想留下來,不是為了幫襯一二,是想陪陪你。不過試煉那些日子耽擱多時,近來我有諸多沈家事務需得處理,這些日子我會宿在沈家在偃月城的行館。若我得了空,會來尋你。你若有事,亦可去那尋我。」沈良頓了頓,挑著他好看的狐狸眼,語氣甚是溫柔。
蘇籬抬頭看著沈良,有些琢磨不透,怎的突然對自己說這些話。眼下他也沒什麼要試探的,難道他看出了什麼蹊蹺?
蘇籬眸中透出警惕之色,沈良看在眼裡,輕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