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是這樣絕情的人。」白凝若恨恨地道。
戚繼光冷笑,「不是我絕情,而是我們從來沒有過情。如果你還講理,就該回想一下,我可曾對你有過什麼表示?但這些已經不重要了,我只請你不要再來騷擾我,否則別怪我不客氣。我已經通知了你父親來接你,這幾天你就待在這兒,哪也不許去!」
「你不能限制我!」白凝若氣得叫起來。
「我為什麼不能?」戚繼光背負著雙手,居高臨下的望著白凝若,努力擺出輕蔑和鄙視的樣子,「我是官,你是民,我光明正大,你偷偷摸摸。怎麼就不能限制你?我甚至可以把你關進大牢,或者押送回魯橋鎮。白凝若,我對得起你!」
「你對得起我?」白凝若也冷笑,「你說這樣的話,連禮儀廉恥也不顧了,甚至算不得人!」
「既然我如此不堪,你還追著我幹什麼?趁早甩掉我不是更好嗎?」戚繼光說得冷酷之極,「說到禮儀廉恥,你不配來說我。你只顧念著自己的情、要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想過給別人造成的傷害嗎?不提他人,單只你爹,你對得起他老人家嗎?你想壞了自己的名聲,再也談不成親事,然後賴嫁到我戚家,可是我根本不在乎你,你卻又置你爹於何地?他老人家一世清名,被你毀於一旦,你為他想過嗎?你的孝道在哪裡?你既然連孝道也泯滅了,又憑什麼臉面和理由認為你才是最好的妻子人選,又憑什麼覺得如初不如你呢?她比你強多了,她不只是惦記著一個男人,還記掛著自己的父親、體貼自己的婢女、愛護自己的朋友。你呢?你捫心自問,配跟我講禮儀廉恥嗎?」
「你……你和那狐狸精白晝宣yin,你們才不要臉!」
「我和如初兩情相悅,發乎情,止乎理,偶爾的親昵只是情不自禁。你以為我們是演戲給你看嗎?笑話!不過是她碰巧住在你對面的客棧罷了,而且是她先住進去的。被你看到也不過是湊巧,大冬天的,誰開著窗子等你看?難道只許你透透氣,不許別人?」戚繼光面無表情地道,「白凝若,感謝你這些日子的所作所為,這也讓我看清了你的心地。平日裡溫柔大方是沒有用的,關鍵在自己的利益受到損害時,你還能保持一顆善良寬宏之心嗎?你做的一切,只想到了自己,想到過別人嗎?我今天明白告訴你,你想在家鄉散播你離家出走的事,已經讓我按了下來。但是,如果你非要如此……好,我成全你!你可以在富春鎮隨意走動,隨便折騰,隨意敗壞自己的名聲,可不管你如何慘法……我也絕對絕對不會娶你的!」
這是戚繼光有生以來對別.人說的最狠決的話,說完後怕自己露出內疚的神色,頭也不回地就走了。
白凝若則呆在當地,戚繼光說的.每一個字都像鞭子一樣,抽打得她無處容身。
是呀,在這件事中她想過別人.嗎?尤其是爹爹。他那麼疼愛她,與元敬訂親時是那麼高興,聽說她死賴著不放手時又那麼生氣,如今知道她離家私逃,一定傷心得不得了吧?她這麼不管不顧的就跑出來,爹的身體……
回過頭來,看到水容瑟縮在一邊,心中又是一陣內.疚。水容是她的貼身丫頭,從小一起長大的,為什麼她可以讓水容跟著受罪、受連累。可是……難道真的就這麼放手嗎?她不甘心!她不甘心!憑什麼她握有一紙婚書,卻還輸給了一個野女人?
都是胡如初的錯!都是她的錯!假如不是她,這麼可.怕的一切就都不會發生了!白凝若握緊拳頭,指甲刺入了掌心中也渾然不覺,似乎肉體的痛能緩解心中的痛似的。
「小姐,你放手啊!小姐!」一邊的水容撲過來,一根根.掰開白凝若的手指,心疼地哭了起來。
「水容,你說小姐.我是不是錯了?」白凝若幽幽地道,「從一開始我就用錯的法子,婚書……哈哈,不過是一張紙啊,比世上所有的東西都薄。」
「小姐,我們回去吧。戚公子他……根本不喜歡你,嫁給他也是受罪,何苦?他不要您,自然有更好的男人想娶小姐,何不放下這段情呢?」
「水容,你委屈了。」白凝若忽然笑了起來,「現在我才知道你說得對,放低了身價,也只能讓他看不起。不過,人這輩子還長呢,輸與贏不在一時半會兒,那個女人,那個狐狸精還沒贏我呢!就算這一陣我丟了,將來也一定有機
第十一回狠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