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慶雲所念的超度咒語,確實是道家正了八經的超度咒語,連張禹也會。只不過,這個超度咒語的級別不是很高。
張禹一邊向下,一邊聽著周慶雲在下面念叨,很快就走到了台階的盡頭。
他跟著就能夠看到,在石室之中,周慶雲恭恭敬敬地跪在蒲團之上,手裡掐著手訣,不停地念叨。不僅如此,原本放在燭台上的蠟燭,也都被周慶雲給取了下來,擺放在地上。
不得不說,這還是正了八經的道家超度法事呢。
但是,石室內的怨氣,絲毫也不見減少。
確定了這一點,張禹的直覺告訴自己,被周慶雲殺死的那個雷戈,十有八九真的不是雷戈,而是一個冒牌貨。
通常來說,所謂冤有頭債有主,真兇一旦被誅殺,受害者的怨氣就會跟著消散。哪怕是沒有全部消散,也會消散很多,憑著周慶雲使用的超脫咒語,差不多可以令這裡的怨氣全部消失了。
可是這裡的怨氣,跟昨晚張禹來的時候一樣,沒有半點減少。加上周慶雲這半吊子的超脫手段,顯然也是白扯的。
等周慶雲念完咒語,張禹淡淡地說道:「憑你這兩下子,實在是不夠用啊……」
他這話一出口,跪在前面蒲團上的周慶雲明顯嚇了一跳,一下子從蒲團上跳了起來,轉過身子,緊張地叫道:「誰?」
張禹微微一笑,說道:「是我,咱們白天見過。」
周慶雲此刻也看到了張禹,一見到是白天揭穿自己的三品居士,周慶雲不由得更是緊張起來,他結結巴巴地說道:「你、你……你怎麼會跑到這來……」
「說來真巧,其實這話也是我想要問你的。要不然,我先回答你的問題,你再回答我的。我是看到你鬼鬼祟祟,就跟蹤而來。現在你可以說說,你怎麼會跑到這裡了吧……」張禹不緊不慢地說道。
「我、我是來祭奠我師公呢……我師公是劉公岩……想必……你應該也是知道的……」周慶雲結結巴巴地說道。
「這個我當然是知道的……不過,我剛剛聽你在念超度的咒語,還說你已經殺了雷戈,替你師公報仇……這又是什麼意思呢……」張禹淡笑著說道。
一聽這話這麼說,周慶雲的眼珠子一下子瞪了起來,他跟著從腰間抽出一柄短刀,左手更是亮出來一張杏黃色的符紙,很是咬牙切齒地說道:「你什麼意思……我警告你……不要逼我……否則的話,我就殺了你……」
他說這話的時候,聲音都在打顫,可見是何等的沒有底氣。
張禹不屑地說道:「就你那兩下子,還想跟我動手呢……我奉勸你,最好老實點……要不然的話,我敢保證,趴下的人肯定是你……」
「我……我跟你無冤無仇的……你為什麼總是跟我作對……」周慶雲又是委屈,又是緊張地說道。
「這不是趕巧碰上了麼,你說怎麼整?我又是一個愛管閒事的人……」張禹大咧咧地說道。
「那個……那個……愛管閒事的人……通常都不長命的……」周慶雲結結巴巴地說道。
「長不長命,這個就不用你管了……重點在於,你肯定沒有那個資格讓我短命……」張禹說這話的時候,聳了聳肩膀,顯然壓根就沒把周慶雲當回事。
「咱們井水不犯河水……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還不行麼……」周慶雲硬著頭皮說道。
「我都說了,我這個人願意管閒事。自己選一下吧,是我先把你打趴下,讓你斷了拼命的念想你再說,還是你痛快點,把到底是怎麼回事說出來。」張禹大咧咧地說道。
「什麼到底是怎麼回事……」周慶雲假裝糊塗。
「這裡明擺著有怨氣,而你跑到這裡,又是來個劉公岩超度的,加上這裡又是劉公岩的墳……另外,你還說了,是你殺死雷戈,替師公報了仇……這一切到底都是怎麼回事……」張禹又是大咧咧地說道。
「沒怎麼事……」周慶雲說著,眼中露出狠辣的光芒,左手也跟著一晃。
也就在這一瞬,就聽「刷」地一聲,一條繩子直接從腳到頭給他綁了個嚴實。
「噗通!」
周慶雲直接砸到地上